等到这些东西煮好后再泡上麦饼或是莜面窝窝,人人都吃得汗水直流,别提多爽快了,他们还喝到了酒,就算每人只能喝上三大口,那热辣辣的滋味也能让人回味好久。
吃饱后,先用沙土灭火,再把厚厚的毛毡铺在上面,裹着兽皮美美地睡上一觉儿,别提多幸福了。
看着一批批的兵士先后躺进了坑里,盖上用藤绳和干草编制,再用沙土伪装的“被子”开始休息,潘凌峰说,“你也去吧,我守着!”秦怀恩也是一夜未眠,而且比他更累。
秦怀恩摇头道,“不用,还是我来守着,你自管大胆睡,”拍了拍背上的大弓,“我有宝弓,射得足够远!”说着话,从箭囊中拿出了一支没有箭头的铁杆箭。
这就是那把御赐的弓,普通的弓,即便是力大的射手,最多也只能射两百步,而这把弓在秦怀恩的手中,能射出差不多六百步的距离,相当于小型的劲弩了。
六百步,即便是骑兵急行军的话,也需要几十息的功夫儿,况且,当秦怀恩射箭时,狄人还不是近在眼前,那就至少有百息以上的时间,足够潘凌峰给兵士们提供消息了。
潘凌峰看着秦怀恩,郑重地点了点头,这一刻,大战将至的生死危机,已让他忘记了刚刚获得财富的快乐。
秦怀恩看着面色沉郁的潘凌峰,笑了,露出一颗颗雪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颗颗闪亮,“你不会害怕得根本就睡不着吧,啊?潘小四儿?!”他怎么就忘了,他面前的,不是前世历经生死的潘状元,而是一个同样初次上战场的潘凌峰啊,也是会害怕和紧张的。
潘凌峰的脸一下子就黑了,“秦大郎,你给我滚!”抬腿踢向了秦怀恩,明明是自己比秦怀恩大了好几岁,可每次在这个家伙的眼中,总有那种长辈看后辈的目光,还动不动就开他的玩笑。
而他从开始时的感到怪异,到了现在竟然已渐渐地习惯了,他是头一回上战场没错,可秦怀恩不也是一样吗?为什么这个家伙就能这么云淡风轻?!难道他武功比不过对方,就连心理素质也比不过吗?还是说这个家伙,天生就是适合打仗的?!
这种种的思绪,让潘凌峰除了好气和好笑外,更多的是钦佩和隐隐的不服气,将他所有的紧张都冲淡了。
潘凌峰自然是踢不到秦怀恩的,于是就只能目送着秦怀恩哈哈大笑着走远了,脸上也不由浮现出了点点的笑意,躺到坑里后,很快便睡着了。
秦怀恩边走边戴上了头套,他估算着距离和方向,很快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将手中的兽皮铺在地上,盘膝坐好。
秦怀恩并没急着调息,而是眯着眼睛看向太阳,任由思绪飞扬。
太阳低低地挂在半空中,并不是明亮的红通通的,而是苍白的,周围还围绕着淡淡的一圈圈儿的光晕,不刺眼,给人的感觉却很温暖。
秦怀恩知道,这是又要下雪了,他很希望下雪,这样埋伏在路旁的兵士们就更不容易被发现了,多了一分安全。
棉袄裤中,柔软贴身的毛衣裤,透过薄薄的细棉布中衣,拥抱着秦怀恩,如同清露的抚摸,特别温暖,连带着秦怀恩的心头都火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