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为了清露,秦怀恩到现在估计还在那个小山村里当个富裕的猎户,连恩科都不会来考……”公叔瑾得出了结论,他的智商相当高,又惯会御人之道,连这么点事儿都想不明白,他这个帝王可就白当了。
禄公公这回可不敢随便说话了,而且这话也没法子接。
“英雄难过美人关,自古如此,秦怀恩这样甚好,清露才二十二岁,年未老、色未衰,却已育有三个嫡子,这辈子,她的地位算是稳当了。”公叔瑾说这话时,微微晃动着身体,带着节律,显然心情不差,随后叹道,“这清露,真真是世间的奇女子,以往倒是朕小瞧了她!”
公叔瑾问禄公公,“‘习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这话你听过没有?”
禄公公略一思索,“老奴记得,这……好像是戏文里的唱词吧,《不差钱》?”是的,这也是清露“作”的。
“哈哈哈……”公叔瑾轻笑,“你看看吧,又是清露,”然后马上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朕觉得此句甚好,愿这天下有识之士都为朝廷效力,而朕呢,就给他们一个光宗耀祖、封妻荫子!”绝对正统的皇权体系。
禄公公裂嘴,挤出来一个非常牵强的笑容,“皇上圣明!”他发现他完全看不懂侍候了几十年的皇上了,自打皇上在无意中听到了祥贵人唱这首《卷珠帘》,就发生了一连串诡异的转变,做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事,说起话来,还天上一句地下一句的,让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但是啊――”公叔瑾还在感叹,“这一点上,朕觉得,谁做得都不如清露好,嫁了秦怀恩,她就开荒种地、弄运输线、建露城,和阿宁在一处,她就直接改了律令,现在扶持睿儿了,她就能帮着朝廷,一边养兵一边救灾三年……此乃江山社稷之福!”他还想说是“朕之福”来着,不知道为什么,硬生生地打住了。
但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就像秦怀恩说的那样,不管粮食在谁手里,全朝的粮食是够的,以至于解决了公叔瑾的大麻烦。
公叔瑾轻笑,“还不耽误她自己赚银子,朝廷现在还欠着王府不少的银子吧?”粮食虽然不缺,可再厚的国库也经不住这么折腾,又是军费又是赈灾的,还建着燕京那么大的一座城!
所以今年赈灾的粮食,是王府赊给朝廷的,等灾情结束后,再统一算账,至于什么时候才能拿到全部的银子,连户部尚书都不敢给准信儿。
清露倒是不怎么在乎,“朝廷没银子,行啊,把燕京的宅子抵给我,我自己个卖,没宅子的话,地皮也一样!”现在燕京别说宅子,就连地皮都翻了两番了,往后还是要涨的,到时候给露城军们一分,多划算啊!
禄公公说,“老奴看,秦夫人倒是个不差银子的,”从清露手中得了不少好处的他,说这话带着感叹和钦佩,“这几年连进贡的落香都少了,说是双岭村山上的麝都老了,除了秦将军,旁人都抓不来,前几天皇后急等着用,还是小王爷从府中寻了两个上好的来。”
自打秦怀恩离开,这落香的产量就连年下降,清露一看这种情况,最近这几年的,干脆就说没有了,全留着自己家用,这不,在皇宫中都变得奇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