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清州城有几个兵丁嗅到了一丝不平常的气息,他们也说不出哪里不平常,大唐军队的军营,依然是那么那么的安静,安静到,除了那两个校尉的四百人,就好像都在睡觉,连饭都不想吃了一样。
不过,他们之中虽然有人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他们并没有想太多,毕竟大唐军营以前虽然没有这么安静,但是也并不喧闹,他们想,我大宋作为大唐的盟国,大唐应该不会做什么。
于是乎,他们安安心心的站岗,安安心心的下值,回去陪老婆孩子,顺便再买上几两猪肉或者半斤劣酒,乐呵乐呵,没有人会想到,这将会是一个不寻常的日子。
夜晚如期而至,就好像地球过去了的亿万个夜晚一样。
夜渐渐的深了,清州城上的兵士们昏昏欲睡,而城中百姓基本上也全部入睡了。
子时悄悄地过去了,城头上快要睡着了的兵丁们突然被杂『乱』无章的铠甲碰撞之声惊醒了,他们往城下看去,发现有数百个举着火把的唐军朝清州城冲来。
镇守清州城的,乃是宋国的厢军,而非战斗力最强的禁军。
为首之人,是一个五百人营的指挥使,姓林。
被吵醒的林指挥使十分疑『惑』,他阻止了手下的预警,毕竟来的只有几百个人左右,看样子很明显不是来攻城的,所以实在是不必紧张。
林指挥使眯着眼,往火龙一般的唐军望去,发现为首的是一个白袍白马银枪,身着明光铠的小将,夜『色』太浓,却是看不清楚面容,想来应该是一个俊俏将军。
林指挥使喊道:“来者何人?清州已是大宋地界,大唐和大宋已经签订的盟约,尔等敢背盟不成?”
那白袍将军冷笑道:“在下方清,不过是大唐小小的校尉,可不敢违背唐宋之盟,进攻清州,不过深夜前来,有一件要紧的事情,希望这位将军帮一下忙!”
林指挥使蹙眉回应道:“既然方校尉深夜前来,那我也相信,校尉有要事在身,不知校尉需要在下帮什么忙?还请明言!”
方清微微一笑,在火把的阴影中,无人看到他冰冷的笑容,他大喊道:“今天晚上,演习结束我睡着了以后,有人告诉我,我麾下有一个兄弟不见了,我思来想去,我兄弟向来贪杯,肯定是跑到清州城里面喝酒去了,我大唐军法严苛,没了他连我都要吃军棍,还望这位将军行个方便,让我们进城去,把我们的兄弟带出来,明天好遮掩一下,事成之后,在下必有重谢!”
林指挥使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他为难的喊道:“方校尉!不是我林某不给你面子,只是这城门不能轻开,城门若开,只要有一点点闪失,我这个指挥使就到头了,抱歉!”
方清怒道:“林指挥使果真如此不给面子?到时候我可是要受二十条军棍,我兄弟更是要把命赔上,你若是不给面子,休怪我无情了!”
林指挥使摇了摇头,喊道:“抱歉,这个面子真的不能给!不过我们可以帮方校尉你找一找,我们尽量在天亮之前找到你兄弟,你可以描述一下他的样子吗?”
“描述你娘!”方清故作愤怒道:“姓林的!我们大唐和你们宋国可是盟友!不过是让我们进一次城而已,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情,你居然还推三阻四的,是觉得我大唐好欺负不成?我告诉你,今天这个清州城,我必须要进去,如果你作不了主,那就让能作主的人来!”
林指挥使也有一些火气了,大唐校尉统领两百人,他这个指挥使可是统领五百人,方清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实在是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