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都死了，没一个活下来，不过，你也不必太伤心，他们都会葬入帝国的烈士陵寝中，供人世代敬仰的。”

秦怀道第一反应就是，这是真的？

他连忙开口说道：“陛下，此事似有不妥。”

“何处不妥？”

“陛下，烈士陵寝所葬，皆为边军战士，此乃大忠，而我之家兵，皆为我而死，此乃小忠，小忠之人，与大忠之人葬于一起，实在是……”

姬长安摇了摇头：“小忠不尽，何尽大忠？他们的尸体，孙思邈先生已经看过了，背上伤口极少，应该都是力战而亡，他们当得起这份荣誉。”

秦怀道听到这话，眼泪不自觉流出来了，他强撑着坐起来，低头道：“臣，谢陛下隆恩！”

“不必谢，朕有有个问题要问你，你怎么想起来打猎了？”

秦怀道苦笑着躺下来，道：“臣宅居家中多年，苦练武艺，无时无刻都在想着为父报仇，因此此次春猎，臣便是想一鸣惊人，然后投身军伍，没想到，却伤成这样，臣……唉！”

姬长安微微一笑：“你确实一鸣惊人了，此次朕出动三万精锐，前去找你，此事必将震动长安，而入边军之事，朕也允了！”

“谢陛下！”秦怀道开心的笑了起来，不过笑时却扯动了伤口，他脸上顿时有些痛苦。

秦怀道又笑又哭的脸『色』，并没有让姬长安发笑，反而，他严肃起来了。

姬长安严肃的开口说道：“秦怀道，此次入边军，你必须要知道一件事情。”

“陛下请说！”

“汝父秦琼，上柱国的头，现在已经被做成了酒器，镶金嵌玉，正在被忽必来使用。”

秦怀道的心，仿佛被利刃狠狠地刺中，然后被彻底粉碎，他的眼睛，一片赤红，泪水彻底盈满了眼眶。

他的手发在胸口处，咬牙切齿，却又极力平复自己心情，他低声道：“忽，必，来。”

秦怀道的牙齿，已经快要咬碎了，他的双拳紧握，指甲已经刺入了他的掌心，可他没有感觉到多痛苦，他的内心，比这要痛苦上一百倍，一万倍。

自己的父亲，被砍下头颅，做成饮酒的器物，这种痛苦，秦怀道难以言喻。

愤怒，耻辱，痛心疾首，想为父报仇雪恨，各种各样的心情交杂在一起，让他痛苦不已。

姬长安见秦怀道这个样子，叹了口气，他拍了拍秦怀道的肩膀，道：“这件事情，当年朕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若不是当年帝国变故，朕成为了大唐皇帝，朕定然是会亲自带兵，深入草原，杀死忽必来，者勒蔑与速不台的，然，朕如今身为帝国皇帝，连长安都不可轻出，这件事情，只能交给你办了，怀道，杀了他们！为上柱国报仇！为左右武卫的兄弟们报仇！”

“诺！”

秦怀道泪流满面，他知道，这也是他一直想做的事情，这些年来，他每年去祭拜自己的父亲，都能感觉到，父亲的灵魂在哀鸣，哀鸣自己的头怎么不见了，哀鸣自己的兄弟们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