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这只是分发个粮食而已吧，不至于搞成这样吧？”菲尔也难以相信，“这……搞什么啊，搞什么！好像一大群亡命之徒抢劫东西一样，犯得上那么对待他们吗？好好说明白，每个人都有份，不要争不要抢，不用那么残酷的吧……”

“说够……谁信啊。”大叔耸了耸肩。

打算反驳的两人愣住了。

是啊，忘了这一点了……要用地表人的思维去思考。他们可做不到浮空大陆人那样的相互信任……足够？谁知道是不是为了维持局面而出现的谎言呢？

“想活着，就要吃东西；如果说在后面的话，有可能就会吃不到；如果说不抢一些的话，有可能就会吃得少。他们的脑海里面想的都是这些东西。”大叔说道，“没办法，这是人最原始的欲望之一……在秩序已经崩溃的时候，人和动物没什么太大区别的，只是更聪明一些。”

“所以，这最原始的欲望也要用最原始的方式来压抑吗？”幻梦多少能够理解一点儿了。

“是的，只能够用殴打和杀戮的方式去恐吓。”大叔说道，“道德，秩序，在那种情况下根本制约不了人……这也是神明的指引啊。”

“神明的指引……”幻梦意识到，这种发放粮食的方式也是姐姐提出的。

“是啊，很难以置信，神明大人居然会用这么果决的手段……”大叔说道，“她给人的感觉，简直就是和善和仁慈的代名词，居然能够想到用这种方式……”

吃饱了的护卫者们在分发粮食前也以为，只需要意思意思做一下安保就可以了，那些人会乖乖的排队领取食物，最多有那么一两个不长眼的；然而，神明坚持要用这样的三道防线来保护食物分发点——事实也验证了她是正确的。

“她甚至还对要负责开枪的人说，直接打头或者心脏，确保一击毙命……”大叔说道这里摇了摇头，“直到现在，我都还在怀疑那句话是不是真的是她所说的。”

“这……这……”这样的话语实在是超越了幻梦的认知，姐姐居然会教唆别人去杀人？还是……一击毙命？

“不过，有效是真的。”大叔叹了口气，“在那样的情况下，只有鲜血和惨叫才能够让他们冷静下来。神明大人是对的，哪怕采取半点怀柔的政策，有半点不理智的仁慈，那些疯狂的人都会造成更坏的影响。然而，偏偏有人不信！”

个别粮食分发点并没有按照神明所说的来，只是简单地让守卫者拦着那些打算冲过去的人……结果，饥饿的劳工们直接突破了守卫者的防线，然后开始疯狂抢夺干粮。在这个过程中，踩踏而死的人和互相斗殴至死的人达到了上百人……

“神明大人那么苦口婆心地劝说那些人，但是那些人却依然被自己所认为的‘仁慈’蒙蔽，没有听从……这也只能说是咎由自取吧。”大叔感叹道，“真正的仁慈或许看起来很残忍，但是确确实实地能够拯救人啊……”

真正的……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