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一直都纠结于这起事件是不是白沙派在毁灭证据……倒忘了作案难度这一点了。

自己能够使用魔法做到一些常人做不到的事情，但地表人可不一样……他们做事可得考虑一下可行与否。在城内严格的监管下，就算作案者有着足够的炸药，想要搬到研究中心里面也是没那么容易的——门卫绝对不会视而不见，一定会进行详细的检查。

那么，如果说是熟人的话，那就更好运送炸药到里面去了吗……

“或许是寡人给他们施加了太大的压力了吧。”国王说着叹了口气，“昨晚发生爆炸的时候都是什么时间段了？在那个时候他们居然还在工作啊。”

……那会儿确实相当晚了来着。基本上所有的研究者都已经下班回家了，但那些人却依然留守工作，应该就是要在那里工作一整夜了。

“他们的工作和其他工作不一样……其他工作无非是体力活、或者抄写记录整理之类，他们的工作可是相当费脑力的。”国王说道，“那些人的压力要是大的话，可是会对精神产生一定的影响的……您没和那些人接触过吧？在研究中心工作久了的话，那些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问题。”

“会有什么样的问题呢……？”自己当然接触过了啊——幻梦的脑海里面浮现了昨天晚上艾萨那张掺杂着血液和泥灰的脸。

“他们可能会变得……特别偏执。”国王试着用一个合适的词汇去举例子，“他们会尽力地去支持自己的观点……不像是浪派和潮派的利益纠纷，就是单纯认为‘自己是对的’。”

这个还比较好理解，要是研究了半天结果却不被人重视、直接否定的话，那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还有的会变得比较敏感和脆弱。主要体现在睡觉的时候很容易被吵醒、情绪容易出现波动。”

这……这也是压力过大导致的吗？这点感觉自己就理解不太明白了呢……感觉可能是和医学上有些关系。

“再有一些的话……就是他们会细心到过分。”国王说着撇了撇嘴，“一般来讲细心是没有问题的，但他们却考虑的事情有些多……他们会从没有问题的地方看出问题，从有小问题的地方看出来大问题……”

……他所描述的那些好像正是艾萨。在前往海啸城的一路上，艾萨对自己说的那些体现出了她的细心，却也展现出了她的不正常……想那么多事情虽然是科研需要，但过于细心的话……不仅非常累，还可能由于过于麻烦的行为方式导致其他事端的吧？

“之前议会里面就有一个老爷子，从研究中心调任过来的，什么事情都搞得细致到没必要……你知道吗，他甚至建议事务官规定宴会上热汤的最高温度，以免喝的人烫到嘴！啧，且不论喝汤的人自己会不会分辨，就算烫到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诶，你猜他说什么？他说烫到了就可能引起水泡，水泡就有可能会感染，感染就会影响工作……岂有此理！虽然老爷子工作能力确实没得说，但是也太折磨人了……寡人后来没办法，只能再给他调回研究中心！”

细心到国王都受不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