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石”之所以恶名远扬，和它们对人所造成的种种伤害是分不开的；除了直接接触它会造成伤害之外，间接地与其接触也不行——所谓的间接接触，自然也包括了食用凶石附近生长的庄稼。在很多年之前就有过相关的报告，在凶石附近种植庄稼的话，收成会相当不好，而且还有毒性，人吃下去之后会得怪病——和接触凶石类似的疾病。

那种毒液的效用，国王也有所耳闻——并非是来自敌人的宣传，而是他派遣过去的间谍，因此应该是比较可信的：那些毒液在喷洒到土地上之后，地面在夜晚都会发出点点的荧光来；在上面想要种植粮食作物的话，绝大部分都会在生长的过程中夭折，即使有个别运气好的能够成熟，长出来的麦穗也会是畸形到可怕的形状，根本就没人敢吃——实验人员只好用小白鼠作为实验，结果没过几天那可怜的小家伙就一命呜呼了。

“他们根本就不需要对鹰巢城发动进攻，而且他们根本也攻不下来！”沃尔的食指不住地敲打着桌面，“他们只需要派几辆能够播撒毒液的喷水车，绕着鹰巢城跑一圈，然后他们就可以撤退了——撤退回他们的国家都没有问题，因为他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着鹰巢城里面的人活活饿死！而我们……我们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办法获取粮食！其他三个城市根本就不产粮食，就算产粮也会被他们的军队轻松截断运输线路；而我们要是想在距离鹰巢城更远的地方种植庄稼的话，又会进入敌人的炮击范围内！呵呵，他们只需要在接近成熟的时候，离着老远对着庄稼地进行一轮齐射，农民们几个月的辛苦就会随着烟尘消散！最重要的……唉！”沃尔说到最后，手掌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

“……最重要的，是什么？”幻梦有点怀疑，沃尔是否会把这个最为重要的信息告知自己。

“哼，朕就把如今鹰巢城的处境一点儿不差地告诉你好了……让你能更好地做出决定。”沃尔直视着幻梦的眼睛，“作战飞空艇所需要的燃油储备已经相当紧张了。”

燃油不足……

“作战飞空艇所采用的燃油是朕的子民通过多重复杂的精炼手段才提取出来的……在猎鹰之国先进的情况下，原本容易得到的原材料也无处可以采购了。”沃尔说道，“飞空艇的出击任务将会受到极大的限制，而这一点一旦被其他国家发觉的话，意味着什么……你很清楚的吧。”

“幻梦清楚得很。”幻梦认真地说道，“那么，你需要幻梦做的事情是什么？”

“不知道你在这么长的旅行之中有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沃尔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有的时候，双方注定是要争个你死我活；想要全部拯救是不可能的，必须要放弃其中的一部分……这种时候，是应该放弃比较多的一方，还是放弃比较少的一方？是放弃加害的一方，还是放弃被害的一方？”

如果说非要做出这种选择的话，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但是……

真的非要做出选择不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