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忍不住良心,来到病房,坐在丁诚面前。
丁诚更加瘦弱,连坐起来的气力都没有,看着徐文峥,露出难看笑容,开玩笑道:“头发理的挺精神。”
“一年不见,胆子变大了?”徐文峥皱着眉,讥讽道:“都敢自杀了?”
丁诚沉默不语,目光更加黯淡,最后用力一指道:“吃个橘子吧。”
徐文峥鼻头一酸,强忍住,追问道:“怎么回事?”
“没有药啊,就这么回事。”
徐文峥还想说什么,护士进门,开始清创。只能出门,坐在门口,突然病房传来丁诚一阵阵哀嚎,如同杀猪般,妻子漠然的坐在旁边,已经习以为常。
阳光从旁边窗户洒进来,正好在长椅中间位置。女人在长凳右边,被黑暗包裹着,暗示她的生活已经失去希望。
徐文峥在长凳左边,身体恰在阳光与黑暗的交界处,暗示着内心恶魔与天使的斗争,是成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路人,还是成为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药神?
“已经到衰变期,医生劝我们放弃……”
“只有一条路走,硬上骨髓移植手术,但机会很小……”
“谢谢你来看他,再难我们也要坚持下去,放心吧。”
徐文峥冲出医院,耳边响起女人平淡如水的声音,如同尖刀,把好容易隐藏的愧疚感一点点剖开,露出真实的内心。
收拾行李,去印度再次谈判,可回来的时候,卢传军已经……
走了!
完成最后一场戏,丁诚长松口气,所有人鼓掌庆祝,自己的演技赢得别人的尊敬,深鞠一躬,忍不住潸然泪下。
徐文峥走过来,拍着肩膀笑道:“有其他戏没?再呆几天?”
丁诚用力点点头,破涕为笑道:“这里的盒饭好吃,还想多吃几顿。”
真舍不得走,这里让丁诚感觉到演员的意义,从导演到主演,甚至一个群演,简简单单,只是想把自己的角色演好,仅此而已。
剧情继续,徐文峥又开始卖药,这次一瓶只卖五百,其他的差价自己往里贴钱。
思如回来了,老戏骨也回来了,最后是黄毛……
接下来是周一文,警方继续追查走私,最令丁诚震撼的一场戏,一个群演老太太,抓住周一文的手,说出所有病人的心声。
“领导,能不能别抓了?”
“我以前都是吃四万块钱一盒的药,吃掉了房子,吃垮了家人……”
“求求你们不要抓卖药的人,他一分钱都没赚,谁家还没有个病人?”
“你难道就能保证,这辈子没有病?”
周一文哭了,正是这句话,让他在程序正义与人性光辉中做出抉择。在卫生间洗脸时,抬头看向对面的镜子,镜子中的他与现实中的分别代表人性与法理两个立场。
之后镜头给镜子里的倒影特写,暗示将选择人性,转身将所有病人全放了,和局长表示没法办这个案子,甘愿接受所有处分。
可惜法律就是法律,没有人情可讲,警方继续调查,纸终究包不住火,找到徐文峥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