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白阳离朝这件事,白娆自然是知道内中缘由的,对于白阳的做法感到很是欣慰,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白娆的眼神中是有忧心的。毕竟事情的发展是白娆将白阳大骂了一顿,白阳负气而走,甚至将手下的事物全权托付给了白陌,似乎和白娆的界限划得很清楚。
白阳的品性白娆是再清楚不过了,但白娆总有些担心姐弟之间因此时产生隔阂,但是作为他的长姐,作为未来的君主,这么做是她的职责,她并不后悔。
白帝一直都是很疼爱白娆的,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但白娆从小就受帝后的管教,那时慧庄帝后身体便已经不好,白娆很小的时候就十分懂事了,不像白阳,帝后生下他没多久就去了,是白娆将他带大,每每白阳顽皮,白娆都心疼他从小没有母后而随他耍,可能是处于同样的心情,白帝对白阳的管教也不似白陌小时候那般严厉,只要不犯原则上的错误,都是不管他的。白阳就这样在宫里无拘无束的长大了,好在在家族氛围的影响之下,白阳虽说天性爱好自由,但性情温和,品格端正,白娆一直觉得在这样的环境之下,白阳没有长歪都是万幸了。
现如今,他还是看不清现实,白娆既生气又后悔,终于明白了白帝那般疼爱子女,却又十分严格的原因。
这样的事情只能是越想越多,越想越乱,白娆干脆用工作麻痹自己,盼着白阳此番还来能有所不同吧。
东部的事情进行的紧紧有条,白娆腾开手便开始处置那几只苍蝇。苍蝇这种东西虽说不会造成什么大的影响,但总在耳边嗡嗡的叫,甚是烦人。
白娆虽是储君,但白帝特许不用每日都上朝,只需一月两次露个面即可,自白帝放手之后,白娆做了许多事情,白帝也都看在眼里,换了别人也许白帝不会给予这种特许,但白娆就算不上朝都能对朝堂了如指掌,并且协助白帝处理好公事,与此同时还能做好自己的事情。
既然有这个能力,白帝觉得开一次先河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反正以后这庞大的帝国也是要交到她手里的,这个做父亲的,不愿压制孩子的才华,便尽力给予子女全力的支持。
起初白帝还对白娆搞得一些东西有些怀疑,但白娆的手下无数次帮助白帝解决了一些疑难杂症之后,白帝也就完全认可了,现在有什么棘手的事情,自己都不愿意增添烦恼丝,直接甩给白娆。
这一天白娆起了个早,传唤了公众女官前来梳妆,白娆的发式十分考究,梳抛家髻,戴龙凤冠,额前装饰一个凤凰华胜,面容也不似往日那般清淡,梳妆之后再换上五龙袍,里里外外六七件,身上的配饰更是繁复,十几位女官精心打扮也花了一个多时辰。期间白娆基本上是闭目养神,这样的繁琐的朝服十分不和白娆心意。
白娆特地挑了时辰,等她到的时候,朝堂上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白娆未曾事先知会,不想打扰正常的公务,还有就像山里捕蛇的老人常说的,打蛇七寸,其精髓就在于打它一个措手不及。
白娆骤然来到宣明殿之外,一众奴才远远瞧见便进去通禀了。
“娆主!请您暂且候着,奴婢们已经进去通禀了!”这个巴结着白娆便是总管的干儿子,仗着自己在总管面前有几分脸面,平日里都是作威作福,今日看到他这副样子,其他人都十分的瞧不起。
不过像他这样的,白娆根本连眼角都没有瞟他一眼,便听见殿内宣召的声音。
白娆一路走到殿前,殿内之人皆屏声敛气,倒是白帝喜笑颜开“今儿个也不是初一、十五的大日子,娆儿怎么到朝堂上来了!”
“回禀父君,今日本不是儿臣上朝的日子,只是有些事情尚未解决,因不敢打扰朝事,所以儿臣特意择了这个时间过来,想必现下应是有空听我说两句。”
“什么事情值得娆儿这般重视,说来听听。”白帝说完还捋了捋胡须。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前些日子儿臣遇刺一事,恐有隐情尚未明了。”
此话一出,朝堂上便炸开了锅。
“启禀帝君,老臣对这件事情早有耳闻,请帝君严惩凶手,否则臣等终究不安啊!”此时说话的是大学士王之初,白娆的启蒙老师,十分的疼爱白娆,当然白娆也十分的尊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