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老爷请回吧!”
清雅撑着桌子站起身来,踉踉跄跄的起身往房里走。
周运泽以为他和清雅之间只要坦诚相待便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隔阂,但事情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两人完全站在不同的角度,一步错,步步错。
从极其微小的分歧开始,继续往下走便会越来越远。
周运泽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出来的,反正差不多是想要追着清雅的时候被蕊芯还是谁的给请出来的吧。
在这边碰壁后,他去到了夫人那边。
一屋子和颜悦色的人让他的心情好了很多。
“男人有个三妻四妾的都是很正常的,那件事老爷处置不得当,但也没有什么大的说不过去的地方,这会妹妹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想来过几天便会好了。”
夫人的一番开解,极大的满足了周运泽作为男子的自尊心,正面侧面的肯定了他。
这一点是清雅做不到的,也不屑于去做。
整个府里,心情最平静的莫属张澜了,从头到尾她都是一个知情人。
不像老太太的高兴,不像清雅的伤心以及夫人的讨好,张澜的情绪根本就和周运泽是没什么关系的。
刚开始她还高兴于自己脱离组织,开心的喝起酒来,但喝着喝着,心里的滋味变得复杂起来。
这么多年压抑的情绪一下子释放出来,被禁锢的人生一下子恢复到了自由状态,想着过往的种种心酸和不易,她开始对自己的人生感到悲哀起来。
因为是流族人,所以从小就活在黑暗之中,不见天日;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堂堂正正的站在这世界上,几乎所有的流族人都不断的前进着,丝毫不敢停下。
从前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是怎么担惊受怕的,现在都不敢想。
她还算是幸运的,遇到贵人相助,找回了自己,找回了自由。
而自己的好友玲珑现在还困在组织,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的境况。
流族人并不是生来就是要复仇的,也不是生来就要斗。
在逐渐成长的过程中,有一些人就会意识到真正的人生不应该是活在一个虚无缥缈的仇恨里的。
就好比张澜。
犹豫再三,张澜还是决定要去和墨夫人谈一谈。
现在没什么让她忌惮了,想到了便直接去了墨家,还是大摇大摆的乘着马车去拜访的。
虽说没有递帖子就上别人家拜访是有些无礼,张澜心里乱得很,想不了那么多。
不过她还是扑了个空。
这个时候墨家的人都在影子处总部,一个都没在家,府里的管家看张澜的样子像是和自家主人很熟的样子,面色着急,便请张澜在府中等着,给墨文骅那边穿了信过去。
这时候,仿佛老天都想要捉弄张澜一样,墨文骅还没醒来,也没有收到管家的消息。
张澜在墨家等不到人,神色哀伤的离开了。
深夜,白娆等人回到墨家宅子。
白天的事情管家觉得不寻常,便第一时间将事情禀报了白娆。
“很着急?”白娆有些疑惑“她可说了自己的来历?”
管家道“那位什么都没说,但看气度仪表应该是已经有夫家的。”
这些大户人家正房的夫人,哥哥家族之间都是互相知道的,而妾室是不足为外人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