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羽把手臂放入被褥中,随口扯着,“我发现你懂的可真多。”
“我好歹在宫里呆了七、八年,自然看得多啊!不过,我可没有你的好本事,还不到两年,你就想到法子出宫了。”
……
三天后,燕王夏侯川在广陵宫内,还是没有收到那个宫女的消息。
内侍阁忙碌了三天,日夜不休地把后宫所有宫女都挨个查了遍,仍是找不出那个宫女来。
“难道她会飞?”夏侯川风情万种的眸子闪过冷意。
他还记得大理石地砖上堆着的那一身宫衣,绝对敢肯定那人是宫中的宫女。
只是,他颇为想不通的是皇后既然派了个宫女来接近他,何以后来又反悔不让那个宫女出现了?
“传令下去,让内侍阁配合,本王亲自去查。”他就不信找不出来。
当这命令由内侍阁传达下去之后,整个后宫便热闹起来了。
无数宫女都雀跃地议论,虽然不是那个被临幸之人,却也抱着一丝能够被燕王看上的希冀。
于是,人人擦胭抹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恨不能把自个儿最美好的一面都展示出来。
巡查了五天,终于到了掖庭。
李嬷嬷让所有宫女在院中排着队,等待燕王殿下的查询。
顶着日头,好些宫女都香汗淋漓。
一个时辰后,燕王的队伍终于跨进院子,宫女们眼睛一亮,跟打了鸡血似的抖起了精神。
翎羽站在后排,与荷儿近挨着,张目观望。
夏侯川二话不说,便坐在太监准备的座椅上,让李嬷嬷安排宫女出来,一个个撸开手臂给他看。
那一身黑衣,宛如暗夜神祗一般,往那里一坐,空气中的温度都瞬间降了几度。
于是,宫女在李嬷嬷的指挥下,排着队,逐个上前。
与男神接近,许多宫女都差点窒息得喘不过气来。
翎羽瞧着那简单的程序,心中了然,夏侯川检查手臂,果然是像荷儿说的那样查守宫砂的。
可她仔细地观察夏侯川,却又发现夏侯川很多时候都没有看那些宫女的手臂,而是看她们的眼睛,反倒是夏侯川旁边的太监一直盯着上前的宫女的手臂。
夏侯川的眸子深邃如海,闪动着某种奇异的光芒,好似一眼就能将人看个透彻。
掖庭有几百个宫女,跟走过场似地,只用了半柱香的时间,就轮到后排了。
荷儿在翎羽的前面,没有什么意外,在夏侯川面前走过,就完事了。
翎羽搂着袖子,亦步亦趋地跟着移动。
此时,她手臂上还未好全的吻痕用胭脂水粉遮盖着,而守宫砂也用胭脂水粉调配出来,若不仔细看,还察觉不出什么端倪。
是以,她心下有些担忧,却又抱着庆幸的心里。
不敢与夏侯川对视,她垂着头。
以为就要过去了,哪知夏侯川冷不防说道:“你就是那天打破酒壶的宫女?”
他的声音磁性而悦耳,宛如天籁,听着就是一种享受。
翎羽一怔,万万没想到他还记得她。
她趁机放下袖子,装着害怕地回:“是。”
夏侯川看了看她那张妆容化得很是奇怪的脸,以为是画虎不成反类犬想要故意引诱他之类,便话也不说,修长如玉箸般的手指朝后一摆,让翎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