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羽苦涩地调侃,“谁知道呢,指不定是来找你的呢。”
荷儿嗤她一声,“切!你就知道拿我打趣,谁不知道,你这后来在王爷身边侍候啊!话说翎羽,你刚刚不是在洗澡吗?王爷进来的话,岂不是……”
后面的话,她不直接言说,而以调皮的笑容来表示。
翎羽撇撇嘴,“你联想可真丰富,不是有帘子挡着吗?什么都没看到。”
荷儿遗憾道:“下次不要用这帘子了。”
“死丫头,你欠扁是不是?”
荷儿“嘻嘻”地笑着跳开,仍然不放过翎羽,“那你老实交代,王爷来找你,到底有什么事?他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吗?”
翎羽翻了个白眼,“说没看到就是没看到,他要我跟他去太后的慈宁宫。对了,你刚才去找管事嬷嬷买衣服,怎的去了那么久?”
提起这事,荷儿就心情不好起来,“你不知道啊,刚才我去找管事嬷嬷。你猜,怎么着?”
翎羽知她有下言,配合地问:“怎么着?”
荷儿坐到凳子上,一拍桌子,恼火道:“可气死我了,管事嬷嬷把昨日未出宫的宫女全都重新记录在册,说是暂时不能出宫了。”
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翎羽心下一惊,亦是气愤,“怎的会这样?”
“说是天意,皇上金口玉言,中途改变主意之后,还没能出宫的宫女就只能顺应天命了。”
“这意思是咱们这次出宫的机会就泡汤了吗?”
“可不是嘛?要想出宫,还得看皇上的心情,他若是哪天放口,咱们指不定就有戏了;他若是不放口,那咱就还得再等个三年。”荷儿气得眉毛都纠结在了一起,平时还算温柔的人,这会也忍不住发飙了。
“等三年?”翎羽真想爆粗口,特么的谁等得了三年啊?
突然之间,她就担心起自己来,有毒在身,她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耗。
她之前没记挂在心上,是想反正马上就出宫了,等到了宫外,她再想办法也不迟。
而现在,一旦留在宫中,时间拖得越长,对她来说,危险就越大。
一直拿不到解药的话,毒发之时,她离死就不远了。
忽然有些后悔了,她若是不拿皇上的经书,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荷儿见她比自己还气愤,反而安慰道:“算了,翎羽,你也别太生气,若是皇上当真想了起来,那咱们不就又能出宫了吗?”
“他能想起来吗?”翎羽仍然不能释怀,指甲嵌进肉里,还感觉不到疼痛。
看皇上那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找不回经书,大概他是一辈子都不会想起来了。
荷儿转过话题,幽然一叹,“昨天傍晚,景王殿下派人把春花接去景王府了,春花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我见她又哭了,两眼都红肿得厉害。以前,我还以为能够攀上皇子的女人都很开心呢,没想到……她会那么伤心。”说着又是一叹。
翎羽联想起春花哀怨凄楚的神情,紧抿着唇,不知作何言语。
虽然她与春花没有多少交集,但就这段时间的相处来看,春花性情温和,还算是一个不错的女孩。
现在,却是因为她,致使春花被景王接走了,她似乎也只能希望春花能够过得好一点了。
冷不防想起夏侯川叫她穿好衣服去慈宁宫的事,她先时还不开心,随着念头的转动,陡然间就猜到夏侯川的意思了。
她刚从皇上那边过来,皇上暂时政务繁忙,还顾不上修理她,等一会,皇上抽出手来,那她岂不是又要被带过去问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