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老天跟她作对,跑着跑着,马儿竟然奔到了一处悬崖底下。
前面没路,后面被人挡着,真是必死无疑的节奏。
马儿停了下来,翎羽没辙地掉转马头。
与此同时,后方追逐的马匹也是停下,一个个看着她,或者说看着她后面的夏侯川,将她当作瓮中之鳖一样,不急不慢地围成了一个半圈。
黑衣人没有及时向她发起攻击,而是等了一瞬,让后面的人上来。
坐在高头大马上的男子出现在众人身后,那些人就自觉让开一条道。
可见,那才是他们之中的领头人。
男子蒙着脸,一身黑色锦衣勾勒出了他强劲的腰身,虽未站立,却也能想象得到他颀长的身形。
翎羽的眸底似有若无地闪过一缕金光,透过面巾,她不敢置信地瞧见了那人的面目。
“夏侯渊?”
太过吃惊,她脱口就道了出来。
追杀夏侯川的,竟然是夏侯渊,可他们不是兄弟吗?就算平时有点矛盾,也不应该发展到这种地步啊!
夏侯渊眯了眯眼,干脆扯下蒙面的黑巾,“你倒是长了一双毒眼。”
他似笑非笑地扯了下唇角,看不出情绪地问道:“你可知道,女人太过聪明的话,也是一件令人烦恼的事吗?”
“不知道。”翎羽瞄着周围的地形,随口应付。
夏侯渊惋惜地一叹,“你这女人挺有趣,本来本王还不想杀你,可你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你就非死不可了。”
翎羽一怔,“我知道了什么?”
低头一看把自己搂得死紧的夏侯川,她恍然大悟道:“哦!你是说你要杀夏侯川的事?”
“嗯?”夏侯渊没想到翎羽竟然对夏侯川直呼其名。
“你动用了这么多的人来围困夏侯川,这还是秘密吗?”
“只要你死了,这事儿就永远都不会传出去。”夏侯渊对自己的属下相当自信,而他说出让翎羽死的话,就宛如谈论天气一样随意。
翎羽盯着他,“我还想,把夏侯川扔给你,我就能置身事外了。看来,你并不给我这样的机会。”
夏侯渊欣赏地看着她,“你还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翎羽忽然灵机一动,“那我帮你杀了夏侯川,你是否就能饶了我?”
夏侯渊一怔,从没想过翎羽会倒戈相向。
他之前还以为翎羽会护着夏侯川,这会倒是吃了一惊。
翎羽见他不言,接口道:“我若是杀了夏侯川的话,那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到时候,你就不用担心我会把夏侯川之死传出去了。”
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却是听得夏侯渊心惊不已。
他深邃如潭的眼眸盯了翎羽一阵,周身的气息忽然冷凝下来。
“背叛自己的主子,你这样的女人,本王又岂敢与你为伍?”
阴沉的话语,显示了他对翎羽的不屑。
“与你为伍?”翎羽嘲笑地哼鼻,“我何时说过要与你为伍了?”
“那你是何意思?”
“完事之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从此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老死不相往来?”夏侯渊重复地咀嚼着这言词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