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之后,钢丝中的硫酸就滴了几滴在夏侯明月的脸上,两边脸颊都有。她做事,一旦决定了,就不会迟疑。至少,对夏侯明月来说,没有死,已经是最大的幸运。
迅速收起工具,翎羽盖上瓦片,转身走人。
每一个行动都显得那样的不慌不忙,却又是那样的干净利落。
硫酸的反应很快,她双脚才离开琉璃瓦,便听到夏侯明月鬼哭神嚎的声音,“啊——我的脸,我的脸好疼啊……”
她睡眠太沉,硫酸开始烧灼她的皮肤,她才疼得反应过来。
公主出了事,立即就有巡逻之人奔来。
翎羽在远处瞥了一眼,迅速地离开。
回到广陵宫的时候,广陵宫还如之前一样静寂无声。她悄无声息地钻进自己的房间,脱了夜行衣,躺到床上去,形如无事人一般。
她一直没有发现异常,然而,在黑暗中往床上一躺,就碰到了一个温热的“物体”。
“谁?”她吓得一跳,条件反射地询问,而与此同时,手已是朝那个“东西”攻去。
“死丫头,你又想谋杀亲夫,是不是?”某人好听的磁性男音低沉地响起。
迎着翎羽的爪子,他一伸手,就将翎羽扯到怀中来。
“夏侯川?”翎羽讶然出声。
她是宫女,房中可不像夏侯川的寝宫一样,即便人睡下了,还有昏暗的宫灯照明。在这里,蜡烛一灭,那就是伸手不见五指。
夏侯川拥着她,“胆子不小,竟敢直呼本王的名讳?”
“王爷……”翎羽改了称呼,不适应地想从他怀里出来,“你不在自己的寝宫,怎的过来了?”
“本王睡不着啊!”夏侯川言语一点不生涩,好似他与翎羽共眠是多么自然的事。
以前,翎羽与荷儿共用一个房间,他心痒地想去找翎羽,也是有所顾忌。现在好了,翎羽一个人住,他想来就来,而且隔壁的荷儿去了夏侯温的昭阳宫,他更是不怕弄出什么声响来。
翎羽不知道,他那么爽快地答应把荷儿扔给夏侯温,不是他好说话,而是他也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我靠!你睡不着关我什么事啊?”翎羽气不打一处来。
夏侯川转过话题,“你刚刚去哪里了?”
翎羽心下一跳,“我,我去茅厕啊!”
“要那么久?”
“我……便秘。”
“何为便秘?”
翎羽恨得牙痒痒的,“难道你非得要我告诉你,拉不出屎来就是便秘吗?”
夏侯川怔了下,突然道:“对明月,下手不要太狠。”
翎羽顿时惊愕,所有的借口都咽了下去,原来夏侯川知道她去做什么了。
“你跟踪我?”
回想一遍刚才的行程,她好像没有发现被人跟踪,也就是说跟踪她的人,比她高强了好几倍。
“你怎的不说本王是想保护你呢?”夏侯川的言词总是那么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