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所有人都明白他傻的点在哪里。
大家都为这样的江宁感到忧愁,刘豪说无论如何这周六也要把他拉出来吃饭喝酒。
本来想着女孩也都去的,但是想着几乎每个人都有女朋友,到时候去了江宁又该触景生情,别人女朋友都在,就孟依不在。
程煜给陆冷惜发信息说,他们和江宁去了以前常去的那家大排档。
暑假了,陆冷惜没有学习的心思,陆冷惜便想去帮爸妈干点活,说的爸妈不让她做,但她懂事,理解父母的辛苦。
往外面走着,穿过大街小巷的去捡瓶子,夜晚了,巷子挺黑的,夏天闷热,虫叫声到处都是,陆冷惜走了半个小时,身上出了些细汗。
又去了KTV附近的一条街,这里的瓶子是最多的,陆冷惜正在道里专心捡瓶子,看见里面几个男男女女在一起,人人手里夹着根烟,烟雾缭绕,她都看不清楚里面是什么人。
里面几个人站在那儿,她也不好意思往前了,准备转身时,听到一声这辈子她都不想听到的声音。
“陆冷惜?”徐梅梅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陆冷惜没回头,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谁,她不想理她,便径直往前走。
徐梅梅比她走的更快,没两步就追上她,烟头扔在她头发上,拽着她头发。
“啊。”陆冷惜疼的身体往后仰,借此来减轻头皮的头痛。
徐梅梅那帮狐朋狗友们看到这场面,一个二个走上前来看笑话。
徐梅梅恶狠狠的眼睛看着她:“你跑什么?”
陆冷惜看到徐梅梅的近脸。
她染了黄色的头发,梳着脏脏辫,束起高高的马尾,整张脸因为马尾扎的紧绷而显得略微凶相,眼睛画着烟熏妆,下嘴唇还戴着个唇钉。
衣服穿着更是像酒吧里的酒女,穿个皮衣露出她的小细腰,肚脐那里也打了脐钉。
是完全堕落的样子。
“见到我你跑什么?”徐梅梅咬牙切齿的问。
陆冷惜深知,眼下怎么也难逃虎口,想起孟依那时候挨的打,又想起孟依对她的嘱咐。
孟依说:以后对她们硬气一点,别让我白挨打。
对,不能让孟依白挨打!
陆冷惜强打着勇气道:“我又不是退学被赶出云林的人,我跑什么?”
“你-”徐梅梅眼中怒火中烧,拽着陆冷惜衣服将她推到墙上,恶狠狠的看着她。
徐梅梅这一年转学的日子,进全封闭学校的日子过的是什么样子,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她和孟依。
徐梅梅扬起手,陆冷惜牙齿间都在抖,但强迫自己镇定:“有本事你打啊,你今天打完,明天你就能从云林消失。”
陆冷惜轻笑了一声:“怕不是又得转学,以后南安省都容不下你。”
徐梅梅一时被她气的倒有点不知说什么话,陆冷惜也不怕了,对着她后面的那群狐朋狗友说:“你们都上来打啊,要是挨一顿打能把你们这群老鼠都赶出云林那也值得了。”
后面的人双眼看着彼此,往后退了一步。
其中一个女孩拉着徐梅梅胳膊:“梅梅,别惹事了,江宁要是知道了不会放过我们的。”
徐梅梅果真怕了。
在外地上学这一年,只有她自己知道那种日子是什么样子的,没有朋友,没有家人。
徐梅梅被气红了眼睛,不甘心就这样吃闷声亏,什么时候她能被陆冷惜这样的人压着,她也有她的傲骨在,她拽着陆冷惜往外面走。
后面的人跟了上来,担心徐梅梅做出什么连累别人的事,劝告着她别乱来。
徐梅梅愤怒的回头:“今天出了什么后果你们就说是我,跟你们没关系。”
徐梅梅在路边喊了一辆车,车是她家的,司机是她家司机,上车前她掏掏陆冷惜的衣服口袋,把手机扔给了她的同伴。
上车后,陆冷惜冷眼看着她:“你要带我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
车子一路往前开,出租车速度比大巴快了一点,车子慢慢走到了没有路灯的地方,一路漆黑,一个多小时后,车子终于停下,她拽着陆冷惜下车,周围诡异的气息传来,竟然来到了章县的陵园。
“你疯了?”陆冷惜看着她,有点不敢相信她的举措。
“你自己在这儿待一夜吧。”徐梅梅看着她,笑了:“你现在有靠山不怕我,但你怕不怕鬼呢?”
徐梅梅扬长而去,陆冷惜被扔在路边。
漆黑的夜晚,寂静阴森,外面的风阴冷的嚎叫着,时不时可以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现在时间估计已经午夜时分,陆冷惜总感觉后面有个黑影。
她被吓的手心淌汗,脚掌头皮发麻,全身出虚汗,一直往前跑,可这里没有路灯,没有人。
她连路都瞧不清,还总觉得这附近阴森,到处都是孤魂野鬼,她的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挪。
没有手机,她没办法求救。
她无助的哭了一会儿,知道哭也没用,得自救,她就一直往前走,街边路过个车,陆冷惜知道这是唯一希望了,不顾一切的跑到车前,紧紧闭上眼睛,抬起双臂拦住。
闭着眼睛仍能感受到强烈的灯光,陆冷惜身子抖了下,担心车会刹不住撞过来。
车子在靠近她十厘米处停住,车里的人按下车窗:“有病啊,大半夜装什么鬼?”
陆冷惜小跑过去,脸上带泪,声音颤颤巍巍的:“大哥,你能不能借我一下手机,我打个电话?”
大哥脸色沉着了些许,副驾驶上还坐着个女的,女的把车里正在充电的手机拔下来,递给她。
陆冷惜点头说谢谢,立马给程煜打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终于接起,那边醉醺醺的:“谁啊?”
陆冷惜先是哭了几秒,才说:“阿煜,是我。”
“啧?”程煜喝醉了,没听出是陆冷惜,很烦:“干什么?”
“我在章县陵园。你能不能来接-”
‘滴’一声,电话挂了。
陆冷惜看着挂掉的手机,心里绝望,又打了过去,但不接了。
她眼泪无声地掉,旁边那男的还在催:“我们还有急事,能快点吗?”
陆冷惜想了想,只能凭借零散的记忆,去打何锦昊的电话。
打了两个,都拨错号了。
第三个,终于打通了。
何锦昊都睡了,迷迷糊糊喊着:“喂?”
这一刻,陆冷惜大哭起来,结结巴巴的喊着:“锦昊。”你终于接电话了。
“陆冷惜?”何锦昊瞬间清醒,坐起来打开台灯:“怎么了?”
她看看周围的环境:“我在章县陵园,回不去了。”
“你等我。”何锦昊快速地起床,穿起衣服:“我去接你。”
挂了电话,陆冷惜把手机还给车主,女的看见陆冷惜这样子,打开车的后备箱,拿出手电筒:“不好意思美女,我们不是本地人,只是开车路过这儿,也很着急要走,实在没办法帮太多,你有朋友来接你,那我给你留个手电筒。”
陆冷惜感激的点头。
陆冷惜开着手电筒站在路边,有了点灯光,还是稍微好一点,但她还是害怕,一直往前走。
一小时后,终于,一辆出租车的灯光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在离她三十米远处,车停下,何锦昊慌张从车上下来,车子的近光灯把何锦昊的身影打的格外高,这一刻,陆冷惜泪水决堤,跑过去扑进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