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看到两人牵在一块的手,真信了,失落的转身。
何锦昊牵着她走过宿舍楼区才松开,看着她,有点嘲弄的意味:“一星期没见你,市场现在这么好啊。”
“少讽刺我。”陆冷惜看着他,撇嘴说:““被你说的,我还真有点想吃棒棒糖和巧克力了。”
何锦昊揉了揉她头发,笑了:“给你买。”
两人去外面逛超市,何锦昊给她买了两个特别大的彩虹棒棒糖,之后又去吃了冷串串和冒菜。
她觉得,跟何锦昊在一块是真放松,既不用去吃那些高大上的饭店,就算何锦昊请她吃麻辣烫,她也不会觉得何锦昊抠门的。
吃冷串的时候她嘴角沾了点辣椒油,何锦昊拿纸巾给她擦,陆冷惜有些习惯了这样被何锦昊照顾,倒也不觉得有什么,问:“你怎么不谈恋爱啊,追你的也不少。”
“学业都忙不过来了,哪有时间谈恋爱。”
她无奈的点头:“也是,你们这些学医的,就得找个懂事不跟你们闹的女朋友,上学有啃不完的医学书,上不完的实验课,工作了更有数不尽的病人。”
何锦昊点头:“那你当记者不也挺忙的?”
也是,出个街边车祸,半夜三点都得从床上起来爬去作报道。
但她没说一定要当记者啊,她现在辅修地质学,将来可以去全国各地旅旅游,勘测一下当地的地质情况。
他看着陆冷惜专注吃饭的样子,突然问:“你想谈恋爱?”
陆冷惜摇头:“没有啊。”
这辈子都不想谈了。
“你怎么不尝试接受一下别的人?”
陆冷惜淡淡笑着,想起程煜她仍不能心平气和:“可能我做不到吧。”
是不是挺没用的,室友两个月换个男朋友,而她非吊死在一棵树上。
其实也不能说是吊死,她也没想着去等程煜回来,或者非要跟程煜有个结果。但就是很明确的知道自己还没放下,也不可能重新开始。
等放下那一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回到宿舍,室内便开始问她和何锦昊的事儿,她说何锦昊是个幌子,是她不想谈恋爱的借口。
但何锦昊最近找她找的挺频繁,吃饭,逛街,学习,包括看电影都有。
说两人看电影怪怪的,但何锦昊说了自己都买了票了,不去也觉得不好,但真看完电影又觉得自己多虑了,两个人相处的气氛还是如正常那样。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年,寒假过年回到家,何锦昊那周围的房子已经要拆迁了,开发商承包了他们租房的钱,被安置到了一个小区。
过年,程煜应该回来了,但是她没有出过门,也不想去面对。
有天爸妈在外工作,那个小废品厂还是挺忙也挺挣钱的,陆冷惜一个人在家,街边突然吆喝着卖红糖糍粑的。
她爱吃甜品,这个她最爱吃了,它不是现炸成的,是给你一小包红糖,一小包豆粉,还有一包糍粑,回家自己油炸。
陆冷惜听到声音,走出去准备买一份,晚上让妈妈给她炸着吃。
走出巷子,还穿着棉拖呢,袄拉链也没拉就跑出来,跟老爷爷说:“我要两份。”
老爷爷从白色方形小棉被下面拿出两份糍粑给她,陆冷惜刚想扫码,老爷爷问:“能给现金吗?”
“我没带现金出来。”
老爷爷失望一下下:“哦,也行,就是二维码钱都给我儿子了,我和我老伴老了,不好意思问他要。”
她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借口,说:“那你等一下,我回家拿钱。”
老爷爷开心应了一声,她刚要转身,好像看到路边的那个身影。
她无比熟悉的身影。
再一细看,又没了。
她下意识的往前走,左右环顾,哈气充斥在空气中,她急切的寻找着,后面老爷爷催:“姑娘?”
她回过神来,淡淡的失落:“我这就回去拿。”
拿了十五块钱出来,爷爷高兴收过钱,她拎着两袋糍粑站在路边,心中纠结,咬着唇,往路对面走。
走过这条街,她开始找,可怎么找,也找不到刚刚那惊鸿一瞥的身影。
是看错了,还是他真的来了。
接下来每天,她都在门口站着,可惜再也没看到过那个模糊又不确定的身影。
但是看到白蕊过年发的朋友圈,聚会里面是有程煜的,他回来了,但两人就是没见面。陆冷惜有些刻意的躲避,白蕊和张贝贝喊她出去聚会玩,她都没去。
开学了,陆冷惜忙着参加比赛,因为她想保研,保研资格不好拿,她得有成绩。
有让人意外的事,居然又碰上蒋梦琳了,是在学校,她来找何锦昊了。
听张贝贝说,蒋梦琳报的是帝都的二本学校,其实她的成绩如果留在省内,重点一本肯定没问题,但帝都她的成绩真的就只能上二本,没办法,帝都就是这么傲。
自从上次何锦昊因为她多管闲事而跟她生气后,这事儿她也不管了,见到蒋梦琳的次数越来越多,陆冷惜就觉得他俩可能复合了。
她准备抽出时间问一下何锦昊。
陆冷惜依旧保持着做兼职,每周三和周五下午七点到九点给一个孩子补习化学,一小时四百块。
最近在慢慢入冬,今天天阴,出学校的时候就觉得可能要下雨,她带了把伞,家教结束后果然是下起了大雨,她坐上地铁,四十分钟后到达学校最近的地铁站,刚出站,一阵狂风刮过来,陆冷惜被冷风吹的乱颤。
她打开伞,刚打开,伞就被掀翻,头发被吹的乱飘,她心中不禁暗骂,这是什么鬼天气。
这地铁站距离学校的三千米该怎么走?
她正打算翻掉的伞页折回来,发现伞骨居然断了。
这风居然能把伞骨吹断,是什么妖风!
这下彻底完了,正忧愁的想对策时,何锦昊突然出现,撑着一个黑色大伞走过来。
伞落在伞面上,一滴滴落在地上,他的脸也逐渐清晰起来,简单的寸头,高挺的身姿,让陆冷惜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陆冷惜惊喜,高兴道:“你怎么来了?”
他实话实说:“担心你没带伞。”
陆冷惜小步跨到他伞下,笑着说:“锦昊,你真是我大福星。”
他唇角似有似无的勾起,扬扬挂在他胳膊上的衣服:“把外套穿上,别着凉。”
他还带外套了呢,不过确实天冷,她就不客气的穿上了。
好大的男士外套,他穿上松松垮垮的。
两人往回走,雨大风也大,雨还是斜着下的,被风吹的全往伞里灌,他换左手打伞,右手揽住她肩膀把她往伞中心靠拢,伞向右倾斜,打低了一点,把陆冷惜彻底护住。
都说这是妖风,可能也是妖雨,刚走到学校门口,雨居然停了。
感受到伞逐渐平静,陆冷惜抬起眼:“这帝都的天气真怪,就跟老天爷生气非要撒泡尿解解气一样。”
尿完了雨也不下了。
何锦昊被她的话语逗笑,收了伞,陆冷惜才注意到,他的半个身子都淋了个透。
“你怎么淋那么湿啊?”她皱眉,摸摸他肩膀。
不仅肩膀,连脸都湿了。
可明明,她一点都没淋到。
他无所谓的笑笑:“没事,我回去洗个热水澡就行。”
她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他:“你擦擦吧。”
“都湿成这个样子还有什么好擦的,别浪费纸了。”他不接纸,低头把伞上面留的雨水甩净。
陆冷惜脾气上来了:“什么叫有什么好擦的?什么叫浪费纸?一包纸比不上你的一张脸重要吗?”她打开纸包,拿出一张摊开,往他脸上擦。
何锦昊低眼看着她笑:“现在打辩论就是不一样啊,还会教训人了。”
陆冷惜抬眼眼皮看他,不高兴的很,教训他又怎样,就教训,谁让他这么傻把自己淋成这个样子的。
当然她也知道,是因为她,他才把自己淋成这个样子的。
“你的外套我拿回宿舍给你洗。”陆冷惜收回手,正想跟他说谢谢。
突然一声熟悉的女声:“锦昊。”
两人同时往声音源头看去,蒋梦琳眼睛看着她们俩,眼圈已经红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