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依瞪大眼睛,看着一行来的人,才知道他不是开玩笑,幸福又懊恼:“你怎么都不跟我说一下的。”
他实话实说:“怕你拒绝我,走吧,我们去酒店,举办最后的单身夜!!!”
当天夜里,江宁包了整个酒店,所有的人都在里面玩闹,只有陆冷惜,没什么心情。
快到夜里十一点,陆冷惜终于看到程煜了,明天江宁结婚,今天他才到。
大家围坐在一张长达十米的桌子上,陆冷惜的眼睛就没离开过程煜。
江宁和孟依不在场,去楼上酒店见父母了,时思子说,他们还有一些家事没有解决,这顿饭他们跟家人在楼上吃。
剩下这群朋友们自娱自乐。
娄涛拿起手机自拍,边自拍边说:“这辈子没在这么长的桌子上吃过饭。”
确实,大厅的这张桌子,得有七米长。
饭菜上来,全都是名贵菜品,陆冷惜吃的心不在焉,动不动往程煜那儿瞄一眼,可程煜一直低着头,也不跟周围的人说话,整个人都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吃过饭,服务生说,大家可以去酒店楼顶玩,江宁准备了好玩的。
可张贝贝怀孕了,坐飞机坐的不是很舒服,早早休息了,刘豪是在把她哄睡之后才出来跟大家一起玩的。
刘豪和张贝贝的婚期也在这个月,她怀孕了,没办法不提前结婚这个事儿。
楼顶有唱歌的,还有各种灯光还有一个游泳池,更有BBQ和小蛋糕,各式各样的酒,娄涛他们几个男生都玩疯了,何锦昊上来没怎么说话,这不是属于他的圈子,但程煜也不怎么说话,甚至从上来后就坐在那里没动过,而且他是最后一个上来的,跟他们不是坐同一趟电梯。
而陆冷惜和白蕊坐在一起,何锦昊独自闷声喝了些酒,陆冷惜知道他不好受,可她也没办法,她跟何锦昊说清楚了,也说让何锦昊不要再把心思放在她身上,世界上的女孩多的是,为了她浪费这么多年不值得。
可何锦昊说,他做不到。
陆冷惜走到何锦昊身边,夺了他手里的酒,说:“别喝了,你胃不能喝这么多,回去早点睡吧。”
何锦昊抬起眼看她,眼中失落:“你是不想让我看到你找程煜是吗?”
又被他猜对了,她绝不是脚踏两条船,她不想让何锦昊看到,是怕他难过,但何锦昊就是因为她而难过了,这是个无解题。
何锦昊说她傻,那他又何尝不是呢。
她找程煜这件事,从来没想瞒着他。
她对程煜的感情,也从来没有瞒过何锦昊。
他落寞的点点头:“你送我下去吧,我有点晕。”
陆冷惜答应,跟着他一起下楼,走之前还往程煜那儿看了一眼,但他一直低着头。
下了电梯,送何锦昊到房门口,她说:“我走了。”
他声音哑:“你又要去找他了。”
你又要开始受伤了。
“嗯,我要去找他。”陆冷惜承认的坦诚,何锦昊皱了皱眉,拽着陆冷惜的胳膊开了房门,把她拉进去,房卡被丢在地上,房间的灯没亮,一切都漆黑着。
他把她按在墙上,陆冷惜看着他,知道何锦昊这温柔脾气不会对她做什么,但还是忍不住心里愧疚,叹气:“锦昊,别闹了。”
没有结果的。
他突然趴在她肩头,整个人都在塌了下去,似乎哭了,在她肩膀上一点一点抖动着。
陆冷惜心里泛起阵阵酸楚:“锦昊,你别这样。”
他哽咽着声音:“我为什么要来这儿?为什么非要看到这一切,惜惜…”
他喊着她的名字:“惜惜,你为什么不能爱我。”
爱情,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爱情就是一元一次方程,只有唯一解。
“惜惜,你知不知道,你吻过我的。”他趴在她肩头:“你吻过我,我们吻了三个多小时。”
如果不是快天亮了,他能一直吻下去,就算他知道,她是喝醉了受了情伤把他当成了程煜。
那天在桥上,她们变成了躺在桥上吻,陆冷惜一直抱着他不肯松手,还要伸手去解开他裤子。
何锦昊忍住了,但是那天的亲吻,他一辈子都记得。
那一夜,她在他胸口左边胸膛印下了草莓印,那个草莓印在了他心口,他这辈子都忘不掉的。
陆冷惜皱眉:“什么时候?”
“惜惜,要是胃能一直疼就好了。”
那样就能一直抱着她了。
何锦昊伸出胳膊抱紧她:“让我再抱抱你。”
他说:“惜惜,我真的祝你幸福。”
他想让惜惜没有眼泪的过一生。
从他房间离开时,陆冷惜感觉心里丢了一小块在里面。
说她花心也好,不要脸也好,她心里是有过何锦昊的。
是她曾经认认真真考虑过能不能度过一生的人。
但是,但是没有但是。
上了顶楼,陆冷惜坐在白蕊身边儿,拿着酒喝了些,白蕊问:“你跟何锦昊怎么回事?”
她摇头:“没怎么回事,我们俩不可能。”
白蕊拿出酒杯跟她碰杯:“可我感觉,他好像喜欢了你很多年,每次过年碰到蒋梦琳,她都要跟我哭一场,骂徐梅梅当初逼她做选择,她才失去了何锦昊。”她突然笑着看她:“当然,也没少骂你。”
陆冷惜无所谓笑笑:“我猜的到。”
“你们真是一个爱情食物链,蒋梦琳喜欢何锦昊,何锦昊喜欢你,你喜欢程煜。”她无奈笑笑:“我倒要看看到最后,你们谁愿意先回头。”看看你们谁愿意先将就。
她肯定的回答:“一定不是我。”
“先别急着下定论啊,”白蕊拿起桌上的蛋糕吃了一口,平常语气说:“再怎么说,何锦昊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你还是考虑清楚现实的问题。”
陆冷惜:“什么现实问题?”
白蕊放下手中蛋糕:“你不知道啊?”
陆冷惜一脸茫然表情。
她惊讶了:“你真不知道啊,我以为有人告诉你了。”
“程煜去年掉入一个贩毒团伙,身体被人注射了很多毒品,”白蕊一字一句的跟她说着这些她从来不知道的事实:“他帮助警察端了一个贩毒链,但是大腿的动脉神经被抢打断了,又被注射毒品,导致现在右腿不方便,算…”她有点难以开口:“半残疾了。”
半残疾了,这四个人像座山一样压的她喘不过气。
她偏过身子看向坐在那里的程煜,难怪,他不跟所有人一块上来,自己单独坐电梯,虽然最后是娄涛陪他上的,难怪他今天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陆冷惜带着点哭腔:“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白蕊看到她这样子:“就去年啊,我以为你知道了,不过你别担心,听陈恒说他就是右腿使不上力气,走路不太明显,但开车和打球应该是不可能了。”
右腿使不上力气,这还不严重吗?不能开车,不能打球,甚至不能爬楼梯,只能短暂的走会儿路,这还不严重吗?
她爱的人,被恶魔掐断了他的翅膀,这辈子,再也飞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