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门就看见,何锦昊正细心的喂一个女人吃东西。
何锦昊回过身子,看向她:“有什么事?”
护士尴尬笑笑,摇头:“想说梁院长下午有个会议,你不要忘了。”
何锦昊回应的冷淡:“嗯。”
护士关上门,门口传开了。
吃完,陆冷惜有着还算比较强大的大脑。
她三十了,不再是当年十九岁,程煜走的时候她只会坐在那里哭。
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去解决。
伤心没多大用,对付徐梅梅这样的人,你伤心,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徐梅梅爱程煜吗?程煜爱徐梅梅吗?两者之间没有感情的箭头存在,既不是单向,也不是双向。
只不过是徐梅梅报复她,从她和徐梅梅相遇的那刻起,彼此身份和阶级的转换,都会让她产生不平衡感。
陆冷惜淡定的说:“帮我打个电话给程煜,让他来接我。”
程煜听到陆冷惜在医院,慌慌张张的赶过来,看到陆冷惜这样子,痛哭流涕:“小惜,你有什么怨气冲我发,别伤害自己。”
两人回到家,程煜看见房间里的碎片,被划破的婚纱照,以及已经干在地上的血。
那一刻,他意识到自己给陆冷惜的伤害有多大。
程煜站在那里,身子逐渐弯曲,靠在门上,手指发麻,慢慢走到客厅,在她身边坐下,嘴唇微微颤动,还没开口道歉,就听到陆冷惜冷冷的声音:“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程煜抿了抿唇,低着头,陆冷惜大概猜测到:“她不愿意打掉孩子是吗?”
若是愿意打掉孩子,也不至于这么久都没谈成了。
“你怎么想的?”
他肯定的说:“孩子我不要。”
陆冷惜闭了闭眼:“一句孩子你不要你就可以当甩手掌柜是吗?那不是你的孩子吗?”
程煜:“我知道这样不负责任,但我没办法接受这个孩子,小惜,我真的,只想跟你在一起,从来没有想过会有别的人。”
从来没有想过,可现在有了。
还是以这么难堪的方式。
陆冷惜:“明天,我们三个人,见个面,当面把这个事说清楚。”
又是一个不眠夜,陆冷惜睡在沙发上,程煜一碰她,她就厌恶性的躲开,陆冷惜在客厅里,听见程煜在房间里收拾的声音,陆冷惜听到了他的啜泣声。
他内疚,也自责。
第二天,因为陆冷惜的脚不方便走路,也就在家里会的面,陆冷惜用毯子盖住自己的脚和手,早上勉勉强强化了个妆,不让徐梅梅看到自己这么难堪的一面。
程煜那边响了好几个电话,他很烦,说让徐梅梅自己上来,他不愿意去接。
徐梅梅进门时穿着一个黑色的孕妇装,手故意扶着肚子,才两个月,她又瘦,根本不显怀,这样走路,无外乎宣扬自己的正主身份。
可过去十几年了,她真当陆冷惜还是高中,任她欺负的样子吗?
徐梅梅不客气的坐了下来,拿出包里的一堆材料,递给陆冷惜,眼睛充满讥笑说:“这是孕检报告。”
陆冷惜轻笑了一声,淡淡的看着她:“这个孕检报告跟我有什么关系?”
徐梅梅也不甘示弱:“孩子已经快三个月了。”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陆冷惜直言:“又或者说,你想要什么?”
眼下,瞬间让徐梅梅变成了弱势。
带着孩子来逼宫,本以为会赢的漂亮的一仗,却没想到她那么淡定。
那徐梅梅就直言了:“你离开程煜,我跟他在一起,我的孩子需要有个身份。”
程煜脱口而出,说的干脆又利落:“绝对不可能!”
他接着补充:“就算小惜因为这件事离开我,我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徐梅梅皱着眉,咬了咬唇没说话。
陆冷惜手放在毯子里,能感受到她身子都是凉的,她冷冷的扯了一下嘴角,镇定道:“让我来猜猜你想要什么,当年的富家女,一朝破产,成为过街老鼠,过的北漂生活,有朝一日竟遇见之前的老同学,同学混的风生水起,她开始打着算盘,希望能让同学解脱她的水深火热的生活。”
徐梅梅一语不发。
“跟程煜在一起,解决了你的户口问题,更可以理所当然的不用再奋斗。”陆冷惜笑笑:“当然了,你也是观察过一阵的,不惜辞职到程煜公司去上班,观察他现在的工作能力和收入能不能保障你的后半生。”
徐梅梅攥了攥手指,看着陆冷惜:“那又怎么样?”
陆冷惜笑了,“你嫁给程煜,相当于嫁给他的圈子,等过年回老家,你身边聚会的人都是白蕊张贝贝孟依,她们如果知道知道了你这种行径,想想那后果,我都想替你笑。”
徐梅梅脸色一白。
当年的富家女主动勾引,曾经趾高气昂的大小姐,变成了下三滥。
人人都看不起她,而且她会成为别人过年聚会饭桌上的笑资。
陆冷惜看向她,抿了抿唇:“当然了,这些也都是后话了,先跟你说我的打算,首先,你和程煜不可能在一起,你们之间怎么发生的关系你最清楚,没有感情,这个孩子也只是你的筹码。”
“孩子生不生你自己选,生下来,程煜是不要的,孩子所有的费用到时候会找律师进行公正,明明白白的落到纸上,每个月按时给你打钱,不过到时候你是单亲妈妈,带着个孩子生活,你的生活质量可想而知。”
“如果你不生,现在未满三个月,可以去医院,打胎的费用我请你,过了三个月就得引产,对你身体的伤害你自己也知道的。”
陆冷惜笑了笑:“你觉得这件事情的损失者是我吗?你真是太天真。”
徐梅梅得不到她想要的一切,承受的代价不比陆冷惜少。
徐梅梅没想到今天的谈判竟然让她被动到如此地步,徐梅梅看着他,死咬着唇,牙齿间发抖:“陆冷惜,用我用过的男人,你不隔应啊?”
她恶毒的笑着:“什么结果根本不重要,看到你难受,那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陆冷惜毯子里的拳头握紧,感觉到手上的伤口再一次被崩开,她深呼吸,面对徐梅梅这种人她只能冷静,说:“这话应该我说吧,什么时候你都沦落到要抢我用过的男人了?”
陆冷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哎呦不好意思,我忘了,你已经不是大小姐了,程煜应该是你现在能接触到的顶层了吧,所以那天夜里他跟你做,但嘴里叫着我名字的时候,你也只能选择忍吧,不然怎么办呢,现在垃圾堆里生活的你,只能从一堆垃圾里找男人,还不如忍住恶心跟程煜在一起。”
徐梅梅狼狈的离开了家。
程煜过来坐到她身边,刚伸出手想握住她的,陆冷惜躲开,冷声说:“别碰我,我觉得恶心。”
程煜眼神悻悻的,低着头不敢说话。
徐梅梅三天后打来电话,说要打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