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莎是知道盛夏在电话里知道这件事后有多么愤怒,此时此刻,她给出这样的处理方式,也是有心顺着盛夏的心思来。
但是让她完全没想到的是,盛夏接下来的话似乎与自己的判断完全不一样:
“是这样的,他们让我父亲吃了那么恶心的东西,我自然是非常气愤的,可是这件事反过来想,他们的确让我父亲主动吃了食物不是吗?”
玛莎:嗯?了一声,盯盯的看着盛夏。
“嘿,玛莎,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就说我说的对不对?或许那个营养师的确有问题,她说我父亲不适合吃肉类,但事实上可能那位大师知道,我父亲只是想吃肉。”
玛莎沉吟,道:
“盛夏,那可是活着的,生肉!”
盛夏迟疑道:
“会不会是因为语言上的理解障碍,造成了这样的结果,比如那位大师是想给我父亲吃煮熟的鸡肉?这个可能性很大的吧?”
玛莎看明白了,她知道自己肯定是在哪里猜错了,因为盛夏现在并不是愤怒,而是在想方设法的给那两个人开脱。
这个家,这个诺大的富有的家是盛夏的,玛莎住在这里,但是没有任何继承,她懂得如何讨好这个女孩,好让自己在结婚的时候,能够获得一份丰厚的足以生活一辈子无忧的嫁妆。
“哦,我真是太糊涂了,很可能是这样的,亲爱的,你不仅聪明,还很善良。”
盛夏没有对这份赞美表示什么,而是继续道:
“这个问题,一会我会当面和他们对质一下,我猜应该不会错的。不过还有另外一个问题,玛莎这个问题很严重,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梦吗?”
玛莎当然记得这件事,任何盛夏身上发生的事,她都很重视,那关系到俩人的关系好坏,更直接关系到自己后半辈子要不要上班工作。
“哦,亲爱的,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会忘记?你做那个梦很久了,难道你刚才在车上打盹的时候,又梦到了哪个男人?”
盛夏最近这一段时间,几乎天天晚上都会做梦,梦境并不相同,但是里面的主角却从未变过。
那是一个男人,梦中他们是情侣,是夫妻,还曾是一双儿女的父母。
他们不知道入过几次洞房,更不知道在梦中一起生活了几辈子。
“不,我刚才没有梦到,不过那个梦和今天这件事有很大的关系?”
玛莎一愣,道:
“嘿,亲爱的,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的梦和今天这件事会有什么关系?我很迷惑。”
盛夏犹豫片刻,一跺脚,惹得身上唯美的韵律更加活泼。
她拉起玛莎的手,直奔画室而去。
这间画室里放着很多成品的油画,还有很多只是画了一半。
在诸多画架之中,只有一幅画是用洁白的纱布盖着的。
盛夏拉着玛莎直奔那遮盖的画架,用手拉开纱布,露出了那副极为写实的油画。
画上面是个男人的头像,侧着脸,望着远处大海上升起的太阳。
那并不是一张让人惊艳的明星脸,眼睛不是什么大眼睛双眼皮,鼻梁倒是还很高。
不过五官配合起来,倒是顺眼。
玛莎看着油画上的男人,先是端详,后是疑惑,最后是震惊:
“天呐!是他?”
此时此刻,看着那油画上的男人,盛夏身上的紧张全都不见了,脸上带着难以言表的柔情,缓缓的点了点头,道:
“梦里,我和他不知道生活了几世,我确信,那就是他,绝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