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盛眼中竟然有着一丝无奈。

“我原本是希望这个世界忽略我的存在，但是你们却不依不饶！”

谷雨看着杰克盛，沉声道：

“所以，一开始你利用在地球右耳那种诡异生物给予的分裂能力，让自己的一个分身死在游弋岛冰窟，目的就是让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这样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使用六道盘和三生石实现永生，对不对？”

杰克盛没有丝毫否认的意思，淡淡道：

“是啊，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最后的关头冰窟竟然塌了，你们没能获得我分身的尸首。”

谷雨看着杰克盛，说道：

“是啊，人算不如天算，虽然你早做了第二手准备，那就是在蜀地互换了黄鼬记忆的分身，一旦游弋岛的计划失败，你就让这个根本不是你的分身成为一个精神性病人，这也符合厥阴童子的结局，大家自然依旧不会怀疑你。

只是你万万没想到，思维不按常人的神经刀会因此联想到黄帝与六巫所制的不死药，反而导致我们全力寻找你曾经走过的轨迹。

你发现了这一点，所以决定和钜子合作，将能够发觉你秘密的人，也就是厥阴童子斩尽杀绝，而钜子恰好重病，期望长生，你们一拍即合，不过钜子恐怕万万没想到，你根本就是利用他，从未想过给他长生。”

之前的种种迷惑，在这一刻似乎终于剥开了迷雾，看到了真相。

凌冬至没有说话，他看似低着头，然而实际上却是在观察太阴练形石碑，他似乎发现了什么秘密，所以无声要谷雨稳住杰克盛，给他时间参考。

谷雨绞尽脑汁，思索之前种种，抽丝剥茧。

“所以，当时在游弋岛寻找你分身尸首失败的消息，是费仁美第一时间通知你的，是吗？”

杰克盛点了点头，承认了这一点。

谷雨：

“我很纳闷，费仁美似乎和你没有任何交集，为何却甘愿为你所驱使，甚至不惜赴死。”

杰克盛有点知无不言的意思，道：

“费仁美是个好酒之人，偏偏酒量又不怎么好，而我恰好是个有钱人，好酒自然很多，我与他的交集，就是曾经“偶遇”一起喝了一顿酒而已。”

谷雨恍然大悟，道：

“所以，费仁美就是你，你对他使用了六道盘。”

杰克盛点了点头，那表情似乎在说“你还不笨”。

谷雨点了点头，继续道：

“我明白了，你在蜀地对毕东也做了同样的事情，所以你才能在双夜城设下那么复杂的陷阱，并且拿走需要几十人才能带走的六道盘和石柱，因为你们两个，可以变成很多人。

所以说，蜀地双夜城你真的去过两次，第一次是拿走六道盘和三生石，第二次是专门设置陷阱，也就是说，第二次去的时候，你的目的已经是杀死所有厥阴童子。

只是我不明白，为何你的分身都能自愿的去死，按理说他们也是你，也该如你一般为了长生不择手段，为什么不是你去死？

我知道了，是因为你在无风城把自己变成了怪物，他们知道杀不死你，所以甘愿赴死，这也不对啊，那样的话，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把自己也变得如你这般模样，实现自己的长生。

他们是你，同样也不是你。

所以，一定还有其它原因，你们共同的目标，能够为之甘愿赴死。”

谷雨想到蜀地黄鼬那死去时特殊的表情，还有地球右耳内，死于陨石之中的费仁美，也是同样的表情，都是心甘情愿，带着一丝温情。

谷雨陷入了迷惑：

“你能眼睁睁看着盛夏被我误杀，都不出手相救，那是你的亲生女儿，虎毒还不食子，你连畜生都不如，那么你如此心甘情愿，肯定不是为了某个人，只能是利益，只是还有什么利益能大过自己的生命呢？”

杰克盛很得意，因为他很自信，自信自己骗过了所有人。

然而，他这种得意的表情还没保持三秒钟，就被突然抬头说话的凌冬至彻底打碎。

“不，他就是为了一个人，因为那个人的生命比他自己的还要重要，所以他的所有分身能够为之心甘情愿去死，这个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