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青被范思成说中了,讪笑着挠头不语。虽然是叶华林先挑的刺,但是耍见不得光的手段,他也有点觉得光彩。
范思成看到了李燕青的尴尬,笑了笑说:“上车,有些事问你。”
李燕青跟着范思成上了车,关上车门,窗玻了一条掌厚的缝,掏烟递了一支给范思成,要给他点燃,范思成摆了一下手严肃的问道:“你不是搞长途汽运嘛,怎么突然又玩起拆迁来了。”
“长途货运,纯粹是卖体力卖车损赚钱,而拆迁却是靠抗风险赚钱,对于汽运来说,拆迁简直是暴利中的暴利。当然,风险要比汽运大得多。不过,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发。虽然风险高些,但可以快速积累资金,所以,我们几个股东商量了一下,又重新申请了一个公司买了几辆大翻斗车挖掘机干这个行档。”李燕青解释说。
“哟,才干运输多久,就有钱买那么多新车,挖掘机了,还说不赚钱?”事实上,范思成很赞成李燕青的思路的,拆迁工程虽然水深,无非是社会上和交通运管那点儿事,只要撸顺了,赚钱确实比货运快得多。
“范哥,你就别笑我了,哪来钱啊,除了挖掘机是花现钱买的,翻斗车什么的,全是贷款的。我们车队有十辆大平板车,跟车厂贷款买几辆翻斗车并不难。事实,干了这么久汽运,没一毛钱到手,现在摊子一铺,反而债务翻了个个。”李燕青看了一眼车外的被烈火烧化了的路面十分无奈的说,“现在好了,他妈的,车子刚回来,还没正式使用就被人点了,王八蛋,别被我抓住他。”
范思成看了一眼因为愤怒而脸颊扭曲,眼珠赤红的李燕青,心里对幕后策划这一系例事儿的人也是异常的愤恨。
自己是农村来的,李燕青也是农村来的,他太能体会农村人创业的艰辛了。李燕青十多岁就出去打工,奋斗了十年,连结婚都顾不上,好不容易和朋友弄了点生意,现在却变成这个样子,他非常的同情。
“兄弟,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提醒你一句,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要干越线的事儿。你这个案子,我已督促公安局那边速办了,请你相信我,相信警方,会很快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的。”范思成严厉说道。
“哼,我相信条子有什么用?他能赔我时间吗?我相信案子早晚都会结,有你在督促,可能会很快。但是,我的车哪里要回来?我的时间哪里要回来?我们的损失谁赔偿?抓到纵火的枪毙了于我有何用?”李燕青越说越大声,越说越激动。
是啊,抓到人了又怎样?那么多车,数百万的损失,如果纵火的人没钱赔怎么办?判他们的刑,只是彰显法治精神而已,受害者怎么办?
其实不用去想,谁都知道,纵火者绝对赔不起这么多钱,如果有能赔这么多钱的人,绝对不会动手去干这种事。
“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你必须冷静,我会想办法找到可以赔得起的。”范思成沉声说。
纵火的人赔不起,但是背后策划纵火的人,肯定赔得起。
本来,范思成并没有那么坚决掺和这件事,但是看到李燕青的惨状后,他坚决掺和这件事,不管背后策划的是谁,他必须将他揪出来。
“你的意思是说,事情并非是抢工程那么简单?”李燕青也不是傻人,他听明白了范思成潜台词,他已隐隐明白,拆迁工程只是引子,也许关系到帽子的争夺。
“你记住,除了正常追讨案子结果和损失赔偿本身的事,其他的事你不要问不要打听。”范思成很严肃的说道。
李燕青看了一眼脸色严峻的范思成,点点头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