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蒋嬷嬷不受秦朝糊弄。秦朝也没打算糊弄哪个。只是,这嬷嬷从刚才起就一幅瞧不起她,看轻她的态度,让秦朝的心里说不窝火是假的。所以,秦朝才会这么拐着弯儿的跟她说话。
目的,就是要气一气这个老虔婆。
虽然,跟别人家的一个下人计较很掉价,但是,不报了仇她觉得自己堵得慌。
她倒想跟这家的主子——县令的夫人对峙一下,但她暂时没这个身份。有多大的肚子,吃多大的饭,目前,她也就只能先拿这个恼人的婆子出出气。
“我夫家姓周,请柬,请柬当然是你们衙门送到我家的。”
秦朝耍着她,就是不一次性说清楚了。
“周家?”那婆子皱眉思索,把这宁县所有有头有脸的姓周的人家想了一遍,还是对这一对主仆没有印象。
“这宁县的周家有好几家,你到底是哪家的?”
“哦,我家不是县里的。”秦朝悠悠哉哉地又回答。
不是县里!又把下面的有身份能到县衙来参加宴会的想了一遍,还是想不起来,蒋嬷嬷最后没有了耐心,最后狠了心,管她是哪个周家的,反正不管是哪个周家,背后还能跟她们卢家相抗衡吗?
就这小小的宁县,答案当然是——没有!
想清楚了,蒋嬷嬷也不再追问她到底是哪个周家的了,而是对着秦朝一翘下巴,对身后的人道,“我怀疑这位夫人不知是偷了哪个宾客的请柬,根本不是咱们府里要请的,把这位不请自来的夫人请出去。”
早就可以料到,只不过,看着这位张狂到目中无人的管事婆子,秦朝真是有些想笑了。
“这就是大世家家族里出来的下人?今天,真是让我长见识了!不问青红皂白,不查清楚就自作主张的把主人家请来的客人给赶出去。你们不是大世家调教出来的下人吗?就这水准?卢家是不是要不行了?”
“我也觉得挺丢人现眼!”
秦朝说完,还不待那蒋嬷嬷恼羞成怒便听见她更右边的角落里一道幽幽地女声接话道。
听得蒋嬷嬷要将秦朝就这样赶出去,这厅里的夫人们也是悄悄窃窃私语地议论起来。只是,她们也只敢议论,没想到还竟然敢有人出声。卢家是大世家,她们来的这些人都只不过要么是宁县三班六房的夫人,要么是小县城有名望的家族的夫人,或者更不及只是商贾之家的夫人。
毕竟张县令目前只是这宁县的小小县令,冲着卢家,或者是张县令背后家世来的那一群夫人们不在这边,都跟着县令夫人,由县令夫人亲自招待去了。在这边的真的都是些小家小户,别说得罪不起卢家,就连得罪县令夫人身边的管事婆子都要掂量掂量的夫人们,指望她们出声那是不可能。
所以,这出声之人立刻得到了全厅里的人全部的注目。
只见,那边的桌案后坐着一人,身后站着两个丫鬟,而出声的妇人一身湖蓝衫裙,有些上了年纪,大约有三十岁。秦朝是怎么判断她有三十的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