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平王叹了一声，放下茶杯，“青柠，雨嫦的心思，你可知道？”

青柠没有抬头，平王无法看清她的表情。

“我前天进宫，王上向我问起萧寒。”平王停下来，研究了一下措辞，才接着说：“这些天你不在，雨嫦能够出宫来，想必也是王上知道的，并且也是默许了。依我看，萧寒未必没有乐在其中。你知道王上对雨嫦那是百依百顺，如果，”

“爹。”平王还没说完，便被青柠打断了。只见青柠抬着头，神情微伤，声音微颤，“我明白。”

“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说了。”平王道，“为父也是为你好。”

从王府出来后，青柠一路策马来到古树下。月夜清冷，月色如华，她此生第一次感受到思念的滋味，也是第一次感受到痛苦的滋味，知道什么叫揪心的痛。

青柠跳下马来，抬头掩面，背靠古树，凉风吹起她的衣摆。

平王的话历历在耳。雨嫦的心思？那她的心思何人能懂？

十年青芒山，夜探晋王府，深陷敌中营，险些命丧，这些她都可以不计较，只求余生有一人相伴，为何连这一点都不被允许？

可是，在这世上，于她而言，最不可能的，便是做出任何伤害雨嫦的事情。

萧寒赶到古树这里之时，看到的是青柠的背影。微风吹起她的头发，玄色的衣裳似乎与夜色融合在一起，有些悲凉孤寂，萧寒竟有些心慌。

从下午见到青柠到现在，他们还没有时间独处。刚刚他一直在院中相等，却一直等不到青柠归来，询问府中下人才知，青柠出了门。也许心灵相应，他马不停蹄地赶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