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因隐约传来一阵曲声。
青柠面色一僵,犹豫了一下,遂顺着曲声往前走。越往前声音越是清晰。
没过多久,青柠便看到,河边一颗石头上,坐着一个人,身上是一声银白色铠甲,在漆黑的夜里清晰可见,不是张琼,又能是谁。
曲声豪迈悠扬,犹如行军时雷鸣的战鼓。
一曲结束,张琼起身往回走,看到青柠竟有些意外。
“副督史?”
“张统帅也会吹叶子。”
张琼看着手中的一片树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便吹的,吹的不好。”
“张统帅谦虚了。”
“呵呵,”张琼干笑了两声,“小的时候练功,偶尔练得乏了,便偷下懒,慢慢地就学会了。”虽然青柠并没有说什么,但张琼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将树叶往地上一扔,转移了话题,“副督史,怎么还不休息?”
青柠往前走了几步,走到张琼身旁。
前面这条河是平罗河的支流,过了这条河,再往前不到八百里便是永罗城境内。
“张统帅,可是再为永罗城的事烦心?”
张琼也回身往前看,“正是。”此刻的张琼,有着与白天不同的沉重,黝黑粗粝的皮肤证明着行军的风霜,“我们张家世世代代守卫着平冬城。不瞒副督史,上次平冬城陷入险境,若不是永罗城退兵,我实在是不敢保证能否守住平冬城。”张琼的话带着愧疚,懊悔和无奈,“如果真到那一天,末将便只能以死谢罪了。”
想起永罗城之事,心里便不是滋味。想当年他爷爷、父亲还在世时,护城军里可谓是高手如林,行军有素,虽然不似永罗城那般好战,可平冬城的护城军的名头那可是相当响亮,谁也不能不忌惮三分,那时的他,常常对此引以为豪,梦想着有一天率领军队,征战沙场。
没想到护城军到他手里,就快要变成任人捏扁揉圆的软柿子了,怎对得起他们张家,一家将门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