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云曦宫出来，王上放弃歩辇，打算散步回寝宫。太监李海陪在一旁。

偌大的王宫里此刻安静无比。王上不禁感慨万千，曾几何时，这个王宫也是无比热闹，繁荣喧嚣。

“李海。”

李海心一惊，从没听过王上的声音如此苍凉，“奴才在。”

“你说，这宫里的人怎么越来越少了？”

作为一名奴才，时时刻刻都要忖度主人的心思。此刻，李海的心里早已绕了九曲十八弯，作了武术猜测，但脸上仍是笑着回应，“回王上，没有少，是天色晚了，大家都休息了。”

王上哪里不知李海是在说好话给他听，“本王记得，几十年前，本王还是一名世子时，每每进宫，宫里都是一派繁华，哪里像今天，要找个人气多点的地方，都找不到。”

李海在宫里也呆了几十年，对王上所说的事也有感触，“王上勤俭持政，戒掉了宫里的骄奢之风，老百姓都夸赞王上呢，说王上圣明。”

“此话当真？”

“奴才哪里敢欺瞒王上，是奴才听乡下的亲戚说的。”

像是没听到李海的话，王上自顾自地说：“自登上王位以来，本王常常夜不能寐，尤其是晋王之事后，本王时常梦见晋王向本王索命。就如同晋王所言，这王位本不该是本王的，你说雨嫦之事，是不是上天对本王的报应。”

李海大惊，立马跪了下来，“王上万不可这样说。王上宅心仁厚，贤德圣明，是平冬城之福。公主之事，只是意外。”

王上停下脚步，“起来吧，别动不动就跪，本王只是想找人说说心里话。”

李海年事已高，颤巍巍地站起身，“谢王上。”

主仆二人继续往前走。

李海忠心护主，一心想着开导王上，“王上，恕奴才嘴拙。先王在时，奴才就在乾德宫侍奉，常听先王提起晋王和王上，晋王跋扈，先王怒其不争，王上才德兼备。先王爱民如子，因而把王位传给王上您啊。王上一向温良恭俭，爱国爱民，不负先王所托，先王在天有灵，一定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