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的脸色很差，头上的高冠不停的颤动着。陈皮皮看得出来，叶凡还能完整的站在这里完全多亏了夫子在和他说着话，二师兄君陌骄傲了半生，只对两人爱敬有加。

一是万法皆通的大师兄，二是如天一般高的夫子。平生最恨的只有一人，那便是叶凡。早些个，叶凡用一道瞎掰的算术题忽悠了君陌整整一个月没有出门，直到大师兄对那道题下了死刑。

“解不出来，题意相斥。”

披头散发的君陌这才如梦方醒，接下来的三天里，陈皮皮都是在君陌大喊着要杀了叶凡的杂乱纷繁里度过的。

夫子微微眯眼，“想通了？”叶凡挽起了手腕，笑的极为灿烂，“我以为我可以一个人改变这一切，但是我输了，我做不到。”

“我就是这么一个自私的人，终究还是心怀不了世界，这昊天之下，所心系的终究只有大唐而已。”

夫子沉吟片刻后道：“决定了？”叶凡苦笑着看着夫子，“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站在一旁的大师兄沉默不语，老师说过的埋藏在这个世界的罪恶，不知是否指的就是那些妖怪。

老师不止一次跟自己说过，若是不加束缚，万妖当空便是人族覆灭之时。一开始李慢慢还以为老师说的束缚是集结人族之力去镇压死而不绝的妖族，现在他明白了，叶凡就是最好的束缚。

一个心系大唐的妖主，是对妖族最大的束缚，可是新的担忧又来了。这叶凡能获得妖族的信任吗？若是......

夫子起身，望着远处的云海，缓缓说道。

“他们就快来了.....你的时间不多了。”

叶凡从将军府出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发出了妖主征召，他要送一个礼物给大唐作为赢取司徒依兰的彩礼。

既然是在这世间就谈不上什么出世，唯有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博得这个世界的信任才能安身立命。

思来想去，叶凡觉得还是不能就这么离去。若是就这样离去，置大唐于何地，置司徒家为何地。女婿是妖族之主，带着妖族反了大唐？

叶红鱼可以不在乎西陵，因为知守观根本就不在乎西陵。不可知之地的目光总是看的很长远，特别是这个曾经早就昊天的神秘之地，从来没有对那一片土地动过感情。

但是司徒依兰不行，叶凡也做不到，华夏基因深刻影响着叶凡的每一个决定。民族大义永远高于一切，自视自己做不到不管不顾大唐。

叶凡能做的就是赶在妖族集结赴约之前成为真正的大妖之主，在举世伐唐时带领这妖族坚定的站在大唐这一边。

虽然叶凡不喜欢被人绑上战车，心中曾经对夫子也有所怀疑。叶凡曾认为试图取代昊天的人与夫子有着莫大的渊源，但是现在叶凡又有些不确定了。

如果真的背后有势力，夫子又为什么要关宁缺的禁闭？只是不管事实是什么样子的，叶凡能确定一件事情，一定有一个人在幕后操纵着一切，甚至将夫子都算计了进去。

夫子变月亮这件事实在是太无厘头了，升天升的不明不白，与其说是自愿升天更像是有人在同是算计昊天和夫子。

昊天是基于人类的思想和信仰产生的，而人类的思想是不断进步的，人类必然会抛弃旧有的思想，找到新的道路。这是人类的本能。

吃腐烂食物的蚂蚁堆里，总会有那么几只偶然抬头仰望苍穹。当人类抛弃旧有的思想时，昊天必然会变得虚弱，直至死亡。

昊天想要活下去，就要确保人类都是它的信徒。当人类渐渐地不再信仰，当世间出现了传播自由思想的唐国，当佛宗选择信仰佛祖，产生意识后的昊天为了活下去，就必须发动永夜，灭绝人类。

要终止永夜，就必须改变昊天的意志，或者毁灭昊天的意志，或者毁灭昊天。

夫子阻止永夜的办法是毁灭昊天。

他在人间建立唐国，传播自由思想。

思想之争是属于人间的争斗上，夫子有唐国，昊天有道门，虽然道门强于唐国，但夫子在人间，昊天在神国，所以道门斗不过唐国。

但在神国的昊天不能由着夫子传道，因为当人类不再信仰它的时候它就会自然而然消亡。

昊天知道夫子的计划，一直都在寻找夫子，但夫子太过强大，神国里的它怎么都找不到夫子。逼不得已，它只好让自己的意识离开神国，来到人间亲自对付夫子。这个意识就是桑桑，那个曾经被卫光明认为是冥王之子的存在。

后面直到夫子为了救宁缺而在昊天的寄体桑桑面前现身注入人间之力，昊天终于到了夫子。

此时，夫子与昊天一战已是避无可避，问题是战场选在人间还是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