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畔间流云东飞,朝霞穿行在云海之间架起了金色的桥,仿佛修筑在云端之上的黄金大道。崖畔朝西而行三百步有一颗大青树,亭亭如盖。
树下有一青石板,石板上卧有一人,披头散发,衣盖其面。细看之下隐有藏龙之貌,鼻若高山走脊,眸纳星辰百川。
其唇紧闭,朝天不语。忽而,一飞鸟掠与云海朝霞,直冲云霄。其人大惊,立起身,欲语却不知所云,良久叹曰。
“卧槽,好肥一只鸟!”
刚刚上山的陈皮皮在远处看着青树下疯疯癫癫的叶凡感觉有些后背发凉,自从叶凡被六师兄敲了一锤子后便是经常如此。
说是疯了吧却又始终保持着神志,每当有人来探望时,往往是空着手来,哭着走。但凡身上有点好东西,必定被搜刮一空。
即使是不善言辞爱动手的君陌也不能幸免,陈皮皮亲眼见着二师兄君陌飞身上崖畔,却又铁青着个脸飞了回来。
“唉!这日子没法过了,老师是不是莫非是上了年纪?怎么会如此糊涂!”陈皮皮脸上满是幽怨和恐慌,自从叶凡成功从师弟变成他的师兄后,陈皮皮整个人都不好了。
以前还小不懂事,最讨厌的人充其量是个油嘴滑舌的宁缺而已,陈皮皮只觉得此人言语尖酸,好贪小便宜最是不齿。
谁想到叶凡的到来完全打爆了他有生之年对无耻的认知,陈皮皮从崖畔经过,只是经过便被叶凡骗了过去。
“皮皮啊,我本来吧应该叫你一声师兄,可是这....唉!俗名,不说也罢,但是我现在身份不同了毕竟是你的师叔,师叔饿了你有没有点表示啊?”
陈皮皮一脸嫌弃的看着叶凡,刚要开口,又怕那二师兄听见,便是对着叶凡夸张的比了个嘴型。
“滚!(无声)”
叶凡见状,一脸的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的突然大喊道。
“皮皮!不敬我便罢了,为何无端端的扯上你二师兄?感情这种事情莫要胡说!”
话音刚落,陈皮皮猪整个人都当场石化来了,心中只有千万头草泥马跑过。后山上的人都知道七师姐是二师兄的红线,若是有人谈及七师姐和二师兄的关系,无论多小声必定会引来暴走的二师兄。
陈皮皮心头升起一抹绝望,一阵冷风吹来,陈皮皮不必回头便是知道是谁。夜空下,陈皮皮的小显得心酸而又痛苦,仿佛是承受了这个世界不能承受的痛苦一般。
凄冷的夜风吹过,陈皮皮举着一桶水站在崖畔边悔过。望向叶凡那边时,眼神凄凉而幽怨,看得叶凡直冒冷汗。
“看不出来这陈皮皮还是个受啊?看样子还挺享受的。”
叶凡一丢手中摘下的树枝,大步走向崖畔处的陈皮皮。一袭星光映在叶凡的长衫后摆,长衫及地,如在地上开出一朵星云来。
陈皮皮皱眉苦笑的看着叶凡,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不敢。叶凡知道只要陈皮皮将高举过头顶的水桶放下便会迎来君陌更重的惩罚,所以他轻轻走上前去在水桶里引了一指水柱。
水柱出桶时分成三股,落地时却是成了冰柱,稳稳的支撑在地面上。陈皮皮发现自己不用用力举着那水桶了,心中稍安,才将酸痛的手臂放了下来。
陈皮皮还未说话,叶凡便是将双手背在了身后,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唉!皮皮!从中你有没有学到什么?”
陈皮皮眉头皱成了山字形,心想。“学到了什么?无耻......(一千脏话)吗?”
又是一个天晴,叶凡再次雷打不动的睡在了青石板上,连续一个多月的熬夜自嗨已经让本就焦虑的叶凡彻底透支了。
终于,他顺利的病倒了。
叶凡病倒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后山,终于,叶凡再一次让一整个后山失眠了,包括被困在山洞里的宁缺。
集体失眠并不是在担忧叶凡的病情,而是忧虑着该带什么礼物去探望叶凡,太贵重的舍不得,太便宜会被捉弄到翻倍付出。
于是大家几乎是默契的翻了一整夜的家当,陈皮皮更是如此,捧着一颗通天丸如一颗烫手的山芋,左放放也不是右放放也不是。
最终他看向了自己的裤裆,心想自己的裤裆自己吃了又不会怎么样,又想了想叶凡的凶恶模样,心一横一咬牙便是直接丢了进去。
七师姐皱着眉,看着自己这一房间的女儿物品有些头疼。上次宁缺北上荒原时,自己送了他一条手帕。今日,若是再送一条手帕给病重的叶凡似乎有些犯了忌讳。
耳边还萦绕着叶凡蛊惑般的话语,“想不想要二师兄的绝密资料?女追高冷男一条龙秘籍?而二师兄在想什么一百问?想不想要?想不想要?”
口直心污的七师姐很想要,几乎是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守着君陌这根木头这么多年了。就算当初是守着一颗树也该开花了吧!结果这么多年过去了,君陌还是这样一张死人脸。
说不气是不可能的,只是君陌是在是迂腐,加上七师姐中终究是女子脸皮薄,这事也就一拖再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