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虚扶,又不能真的去扶,只是急得冒汗,一边不停的向着皇后身旁的婢女打着眼色。而那婢女也不知是不是与那皇后说好了一样,便是眼观鼻,鼻观心。
“娘娘,有事直说便好,为何要如此折羞卑职?”
“叶先生,此刻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妹妹,请求叶先生救救我的亲哥哥!”
说罢,便是开始三叩九拜。
叶凡无奈的说道。
“娘娘,你这不是.....夏侯也不一定会输。”
“我知道书院有多恐怖,只要宁缺想要杀我哥,我不相信他会没有手段,我只是想要保全我哥哥的命而已。”
“我................”
皇后还在三跪九拜,叶凡看不下去了,想着前因后果,便是咬咬牙说道。
“我答应了!”
“只是你需.....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冰湖上的暴雪变得越来越急切了,厚厚的乌云遮盖住了冰湖。冰湖上的冰层早就变得千疮百孔,各种铁片深深的嵌进厚厚的冰层之间。
站在崖畔的宁缺,看着夜湖冰面上缓慢行来的夏侯,心中微冷。
箭匣里的元十三箭已经射光,他只剩下一把站在崖畔的宁缺,看着夜湖冰面上缓慢行来的夏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心情却是有些异样,感受到了风雪所带来的寒冷。
箭匣里的元十三箭已经射光,呛哴一声,他从鞘中抽出了朴刀。
宁缺单手握刀,顺着崖壁冲了下去。
雁鸣湖北岸庭院门外,立着一面血色的军旗。
雁鸣湖上方低沉的夜云里,响起一阵恐怖的嗡鸣,隐隐可见一道黑影。
一道棍状的黑影破云而出,片刻便是重重的落到了冰湖之上,将宁缺猛地一棍甩到了远处。
宁缺感觉到一股无可抑御的巨大力量,顺着朴刀传到自己的身上。
他的身体还在空中,陡遭重击,顿时重重一挫,然后加速堕下,狠狠地撞进崖下的雪湖里,激起冲天高的雪浪。
夏侯走近,握住了那一把枪,那是他准备了很久用来保命的本命物。他叫它明枪,因为夏侯最没有的也最渴望的便是明天的太阳。
宁缺重重的抹去嘴角的血污,吐出了一口鲜血,站了起来问道。
“这是什么?”
夏侯紧抿着的嘴唇微微张开,极其厚重的声音在冬湖之上响起。
“枪!明枪!”
夏侯脚下坚实的湖冰骤然间出现一道极深的裂痕,隐隐可以看见湖水。身影便是猛地出现在了宁缺的面前,几乎是瞬间宁缺便是做出了反应。
雪湖终于开始荡漾起来,湖面上两个人的距离急剧缩小,夏侯手握铁枪,端直一刺,宁缺手腕一抖,一刀斩落。
铁枪与朴刀再次相逢。
宁缺的刀上大放光明,夏侯却是明白,宁缺并不会会真正的神术,这不过是浩然气的小把戏。
“我知道你并不会真的昊天神术,这是最纯粹的魔宗功法,书院的弟子,竟然掌握着最正宗的功法,这是可笑啊!”
夏侯肆虐的笑着,宁缺却是极端的平静,他知道自己的杀招远远不是这个,自己从来不是一个人作战。
远处山崖之上,桑桑开始吟唱,此刻正是黑夜。
至山崖开始,竟然有一丝光明从山崖上绽放出来。随后便是黑夜的一角也出现了一丝光明,那一丝光明竟是生生的撕裂的黑暗,与那山崖上的光明遥遥相应。
雁鸣湖崖上大放光明。
桑桑大放光明。
仿佛无穷无尽的昊天神辉,从她瘦弱的身体里喷薄而出,瞬息之间照亮了整座长安城。
城墙之上的叶苏开始惊叹,竟然是如此纯净的昊天神辉。
“黑夜之中唤醒光明,这不是凡人可以做到的。”
叶苏紧皱着眉头,宁缺身为冥王之子的事情已经被他忘得一干二净。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宁缺不过是个取巧的人,若是脱离了外物只是凡人一个。
绝不可能地冥王之子,更不可能做这样的蠢事。
迎面而至的昊天神辉,令夏侯的眼瞳骤然剧缩,然而在极短的瞬间里被灼烧至渐趋黄枯,流露出震惊与恐惧的神情。
昊天神辉如同一道射线直直的将夏侯那一片冰面都给笼罩了进去,随后便是炙热的昊天神辉从天空射向山崖,又从山崖射向夏侯。
谁也没有注意到,夏侯所在的冰面之下,那片被昊天神辉照亮的冰面之下,一道黑影猛地上浮。
冰面破碎的声音比起昊天神辉的怒吼实在是太细碎了,夏侯被重重的拖入水中,连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任凭奄奄一息的身体被拖入湖水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