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歧山大师伸出两根手指,搭在桑桑的腕间。随后便是说道:“这股气息不同寻常。”
“好阴寒的气息,仿佛自深渊中来。”
歧山大师的手指缓缓离开桑桑的手腕,叹息说道。
宁缺眉头皱成了一道川字,看着岐山大师的皱纹担忧的问道。
“有办法治好吗?”
岐山大师望了他一眼后说道:“治好比较困难,但并不是没有办法。”
宁缺感觉其中必然有坑,于是便是动了一个心眼,没有直接跟着问而是问岐山大师道。
“大师,桑桑体内的病究竟是怎么样一回事?”
岐山大师叹了一口气道。
“她体内的阴寒气息太过于沉重,这道阴寒气息不知何以起,一往而深,与桑桑相伴一十六年,早已深入骨髓血肉,再难分开。”
若不是书院的药法极善,她本身又师从光明大神官修行,若不是叶先生出手镇压,她根本撑不到现在,哪里是那般好去除的?”
“若是不断的镇压,不断地驱逐,总不是一个办法,那些阴寒之气便是会躲起来。躲进血肉之中。”
“若是真的有这么镇压,怕也是等不我出手,叶先生便是自行解决了。正是因为这个问题,镇压便是只能算是一个手段。”
宁缺说道:“就算是世间最毒的东西,也有相应的解药,我不明白,既然是阴寒气息,为何不能用至阳气息中和?”
岐山大师又耐着心讲解了一遍又一遍,便是等到宁缺明白了这个道理的时候,远处叶凡和莫山山一起走了过来。
岐山大师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莫山山,想着她之前问的那个其妙的问题。等到叶凡和莫山山一起到达几人的面前的时候,岐山大师开口了。
“叶先生有什么有什么办法?或者一些重要的想法。”
叶凡摸了摸桑桑枯黄的头发,淡淡的笑了笑摇头道。
“我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大师什么想法?”
歧山大师抬起手臂,伸出手指指着桑桑,说道:“她是透明的,便是无限的,而能容一切光明者,便能容一切黑暗。”
“那我们应该怎样做?”
宁缺的声音轻颤。
歧山大师看着他,平静问道:“你可愿意让桑桑随我参佛?”
宁缺愣了愣,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随后便是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宁缺皱着眉头说道。
“为什么?”
让桑桑去修佛?那将来病好了还得在佛堂里念一辈子经吃一辈子素?我家桑桑虽说头发又黄又蔫,没资格说是什么三千青丝,但全剪了也不合适吧?
宁缺很自然地生出这些想法,然后他想起二师兄曾经对世间宗教做出的评价,愈发觉得歧山大师这个提议里藏着些问题。
——道佛两家,最喜欢做的就是用恐惧来压制人的理性,然后承诺美好的将来诱惑人的白痴性,从而让人对他们言听计出,不敢有丝毫质疑。
歧山大师先把桑桑体内的阴寒气息说的那般恐怖,就在他快要绝望之时,忽然说道要桑桑去修佛,真的很像道观佛庙里那些劝老太太们捐钱的道士和尚。
大师这是要从书院和神殿挖人啊?宁缺神情微凛,却又觉得自己似乎想的太多了些,大师怎么看都不像是这种人,而且桑桑身体要紧,大师代表着最后的希望,不可不尊重,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问道:“为何要桑桑修佛?”
岐山大师还没有回答,叶凡便是一脚插了进来说道。
“桑桑不能修佛!”
宁缺又是一惊,他有些骄傲又有些担忧的说道。
“这又是为什么?”
叶凡的态度很强硬,直接说道。
“不管如何,桑桑可以治病,但是不能加入佛宗,这不适合桑桑。”
“若是要桑桑好一点,便是不要把桑桑送进去。”
“另外,我也是桑桑的义务人,没有我的点头谁都不能让桑桑去当和尚。”
叶凡的态度已经超越了极限这个范围了,所以宁缺便是很是疑惑的问道。
“这些事情总要一个理由.............”
叶凡思来想去,便是还找不到理由便是有些头疼,只好如实的说。
“我们在这个地方待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