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一点风声都没有,也没听书法四大家近期有来京都的计划啊。”
大家你一眼我一嘴,讨论的那叫一个相当热烈。
这个时候一个扛着摄像机的小哥凑了过来:“听说其中一方是这家博物馆的馆长。”
“馆长?”
“你要不说这是博物馆,我都以为这地方快要拆迁了。”最初的小哥吐槽道:“也就这地方还能看,我刚刚溜达一圈其他地方简直是惨不忍睹。”
“这馆长何德何能能和赵德淳赵老爷子切磋书法?”
“啧,我倒是有个猜想。”扛着摄像机的大哥咂巴了一下嘴。
“什么猜想。”
“你看看这地方明显是因为人流少才显得这么破败,这馆长不会打算重金请赵老切磋,然后拍摄下来吸引流量吧。”
“再把赵老的墨宝留下当个噱头,别的不说短期内挣一笔门票钱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众人七嘴八舌的越聊越感觉就是这么回事,要不然大张旗鼓的找这么多人,还找这么多摄像来干嘛,肯定是为了造势啊!
“赵老糊涂啊。”
讨论到最后,所有人一直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大约折腾了一个小时,总算把所有的机器都架设好了。
米礼文示意所有设备开机,很快聚光灯就将众人身前的单铭和米礼文给照亮了。
紧接着,一个穿着深灰长袍的老者在众人的拥簇下缓缓走了进来。
他的两鬓有一丝银白,但看着精神极佳,步履稳健,他缓缓站定至单铭的身前,轻轻一拱手。
“单馆主的字写得不错啊。”
赵德淳上来就是一句恭维,倒是有点出乎单铭的预料。
“哪里哪里,随便写写而已。”单铭摆了摆手,自谦道。
“单馆主的那幅研山铭我看了,颇有米氏遗风,我观单馆主的年纪也不大,想必是从小就演习米芾书法了吧。”赵德淳往前靠近了两步,看了一眼身旁的米礼文。
“我也是在看了那副字的时候才答应与单馆主切磋一番的。”
单铭并没有接话,因为他知道对方还有话要说。
“说实话,我其实可以不和你站在这里切磋一番的。”赵德淳这句话说的斩钉截铁。
不过单铭也知道对方说的是实话,以赵德淳的身份地位,他不松口答应切磋,单铭是绝无机会的。
“你我同为米氏书法传承人,我自然知道能够修复先辈遗作乃是莫大的荣耀,这样的机会并不多见。我理解,我也尊重,这才是我今天站在这里的原因。”
面前这位老者虽然年近古稀,但此刻身上却涌出了一股独属于文人的傲骨。
他并不觉得自己会输,才应下了这场切磋。
但巧的是。
单铭也不觉得自己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