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伏案六个小时,即使是单铭都感觉有些腰酸背痛。
这个时候他就开始无比怀念之前那个勤政的状态了,狼吞虎咽的将外卖吃完,打了个饱嗝,他又重新折回了文物修复室。
命纸和腹背纸都已经揭掉,单铭打算今晚乘热打铁,直接给画芯上浆,同时托一张新的命纸上去。
在此之前,他还得先打一份纸浆出来。
用于给画芯上浆的纸浆得不稠不淡,刚刚好好。
当初单铭在学习这一步的时候曾问过师傅,为什么不采用机器打浆,这样方便快捷还可以控制变量。
师傅瞥了他一眼:“打浆这玩意,还得凭感觉。”
凭借着几十年的打浆经验,很快他便捣鼓出了一份纸浆。
取出瓷碗和排刷,接下来一步就是蘸取纸浆给画面上浆了。
排刷在纸背轻轻刷过,白花花的纸浆便齐刷刷的躺在了研山铭的画芯上。
上浆后,单铭还需要用镊子拣毛。
所谓拣毛,便是将纸浆中稍微较粗的纤维去除,防止托命纸的时候画面不平整有褶皱。
再三确认纸面上没有较粗纤维后,他取出早就准备好的命纸,轻轻的覆盖在了画芯之上,随后用光滑的木板一遍遍的刷着命纸,确认命纸能够托的平整,没有一丝褶皱。
这一步结束之后,便是将托好的画芯阴干了。
这倒是简单,直接放在修复室内的阴影处即可。
等到画芯完全阴干,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单铭一直睡到下午才醒,起身简单洗漱一下,点了个外卖吃完再回来,研山铭已经阴干的差不多了。
将阴干的画芯取下放在窗前,阳光通过画芯洒了下来,画芯上立刻露出了层层叠叠的断纹,密密麻麻的就如同蜘蛛网一样,这些都是因为年代久远导致的。
单铭深吸了一口气。
这一步尤为的麻烦,需要用1~2毫米的宣纸贴在断纹处,一般来说破旧的古画通常需要将整个画芯背面贴满,放眼望去都是密密麻麻的白色小纸条。
这一步单铭足足贴了三个小时,才把所有的断纹全部贴上。
再度将画芯阴潮上墙,这一步注意一定要绷平阴干,等到这次阴干结束之后,就可以开始全色了!
这一步是单铭最不担心的了,毕竟并不是谁都有机会接受原作者的亲身指导。
眼下要说对研山铭最熟悉的人,除了米芾本人之外,就只有单铭了。
将画芯处理完毕之后,这次研山铭的修复也俨然达到了四面光的程度。
将画芯以斜线从背板上取下,这一点是师傅特地交代过的。
做完这所有的一切之后。
久违的字体再度出现在了单铭的眼前。
【研山铭·绝修复完成】
【完成度:四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