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波道:“我如果对皇位有任何的想法,何须等到今日?”她停顿了许久方才道:“我和皇兄虽然不是一母所生,可是从小一起长大,他对我百般呵护,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皇兄却渐渐疏远了我……”
陈霖笑道:“那是当然,在他心中你是他继承皇位道路上最大的阻碍,恨不能将你早日除去!”
玄波心中一阵难过,她低声道:“如果我告诉你,我之所以装病,只是为了避免和皇兄发生冲突,你会不会相信?”
陈霖在黑暗中摇了摇头,他见识过玄波对待自己的毒辣手段,无论如何也不会将善良二字和玄波等同起来。
玄波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为何会对你说这么多?”
陈霖没好气道:“大概你以为我要死了,不会暴露你的秘密吧!”
“不错!其实父皇离去之前曾经留给我一份密诏,如果帝都一旦出现任何的变故,就让我出来主持大局。”
陈霖心中一怔,难怪玄鸢会表现的如此紧张,难道说他已经有所觉察?
玄波道:“我本来想将此事就此深藏,可是没想到密诏的事情却被泄露了出去,从种种迹象来看,皇兄已经知晓了这件事情,我没有别的选择,只好采用装病这个下策。”
从玄波的这番话来看,十分的切合逻辑,并没有太大的破绽,陈霖忍不住道:“你以为可以将这件事拖延过去吗?”
玄波轻声道:“我并非想永远的隐瞒下去,只要能够等到父皇得胜回朝,我便将此事在父皇和皇兄的面前讲明,相信能够得到他们的谅解。”
陈霖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我总觉着有些不对,玄鸢就算相信你真的生病,也不会就此罢休,现在你父皇又不在帝都之中,为了皇位,也许他会采用极端的手段!”
玄波冷冷道:“不要以为所有人都会像你一样卑鄙,我皇兄虽然对权力执着,可是我相信他的本性并不坏!”
陈霖哈哈大笑:“这句话只怕连你自己都不会相信!”
玄波怒道:“我懒得理你,这件事过去以后,我必将你碎尸万段,以洗去你带给皇室的侮辱!”
室内忽然一亮,窗外猛然响起一连串的炸雷之声。
这注定是一个不宁静的夜晚,帝都之中仍然没有入眠的还有人在。
宝树王循涅独自坐在王府听风台上,每到落雨之夜,他总会想起爱妻死去的一幕,久久无法成眠,寒风从四周吹入高台,周围的丝质帷幔随风飘舞,高台内的空气显得动荡不安。
循涅凝望亡妻的肖像,黯然道:“安如,为何你要撇下我一个人独自离去,你可知道这十五年间,我心中是如何痛苦,如何难过?”
夜风清冷,四处响起的雨声让他显得更加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