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瓶酒除了张可喝了一杯,我们也就喝了一点点,其他的是纹丝未动,瓶里还有不少,不过就是喝到喊爽的张可也不再去再看上一眼了。
吃完饭后,吴丽丽叫来服务员结帐,反正是她说请客的,我也不用客气,而且我们这种普通家庭的孩子,一个月的伙食费也就那么点,刚够自己用的,哪有能力打肿脸充胖子。
结完帐出到饭店门口,看下表才8点半,时间还早,吴丽丽提议去逛街,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平时跑步跑不了多远就累得动不了,但是逛起街的女人体能是可怕的,可以兴致高昂地不停地逛上6,7个小时,就是跑马拉松的男运动员也能拖垮。今天又是运动会刚刚结束,我和张可都累得身体快要散架了,因此是极力反对,最后张雯提议投票决定,她钻了个空子,因为投票的人当中有三个是女的,两个是男的,结果可想而知,最后我和张可只好舍命陪美女了。由此我对女人再多了一点心得:平时再温柔可人的女孩子,说到逛街时都会变得狡猾刁钻。
走在大街上,霓虹灯发出幽幽朦胧的光,忙碌工作了一天的人,开始出来尽情放纵,满街到处是打扮得漂漂亮亮,衣着光鲜时髦的男男女女,有些成双成对的,女的手里拿着鲜花,情迷意乱地听着万古不变的情话。还有夫妻一起,一左一右地拉着个蹦蹦跳跳,活泼可爱的小孩,出来享受天伦之乐的,商店里的东西也琳琅满目,在闪烁的灯光照射之下更是让人眼花缭乱,天空中不时划过一道道巨大绚丽的彩色光柱,让遥远的夜空更显神秘,深不可测,夜是神秘美丽的,都市的夜生活尤其让人迷醉向往,不过我只是个初中学生而已,对此只是感到比较新鲜有趣,并没有觉得特别感概,我平时晚上甚少上街,父母也经常要上夜班,即使不用,辛苦工作一天回来也够劳累的,所以很少有这样的机会。况且以我以前的性格,如果我家里人叫我一起去逛街的话,我会去吗?我想了一下,答案是否定的,那时的我根本不喜欢热闹。只喜欢把自己反锁在房子里一个人呆着而已。
都市的夜晚是美丽的,不过美这东西是相对而言的,现在我和张可拖着灌铅一样沉重的脚步,这令无数人迷恋向往的美景,怎么看都比不上宿舍那张到处丢满了衣服的小床美丽可爱。
走在我们前面的张雯她们三个女孩却很兴奋,拖着我可张可两条尾巴到处窜,从各种店子,商场,超市里面进进出出,看的不外是衣服,饰物,零食此类东西。买衣服之时,挑剔天性再次显露无遗,颜色深了不行,浅了不行,长了不行,短了不行,太前卫不行,太落伍也不行……,进了十间店子,倒有九间是空手而出的,做的都是些无用功。而且她们是随便逛,去哪个店子是随机的,心血来潮就进去了,临时看到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就买下来。男人买东西就比较直接一点了,坐车到能买到的最近的地方,进了店子直奔主题,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然后结帐回去,就这么简单。
我也不知道一共横穿了几条街,过了多少个十字路口,她们终于心满意足,我两手拿了不少大包小包的东西了,手臂上也挂了好几个,本就灌铅一样的步子更加沉重了,把脚下的瓷砖踩得吱呀吱呀的哀叫,张可更是厉害,浑身都挂满了,全身上下只能看见一对眼睛,不留神的话还以为是一堆包飘浮在空中,诡异的情形,把几个小孩子吓得差点哭了起来。
有钱人家就是不同啊,一下子买了这么多东西,不过大部分都是吴丽丽的,她们还帮思思买了几套衣服,思思本来不好意思要,不过最后还是经不起漂亮衣服的诱惑接受了,嘴里的姐姐叫得更甜,而我这个霖哥哥慢慢沦陷。
终于回到学校了,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好像过了好几个世纪一般漫长,我们一直把张雯她们送到她们宿舍楼下,累得实在不行,眼看大包小包一个一个从张可身上拿下来,这才慢慢可以看见张可全貌,吴丽丽甜笑着对我们说:“谢谢你们拉,辛苦了!”
她笑得越是甜,张可看在眼里就越是胆战心惊,大热天的额上冷汗又冒了出来,这女人平时都是凶得要命,这么和气肯定心里在打什么主意,一时之间猜不透她想干什么,只好谦虚道:“没什么,一点都不累,不用客气,能为几位美女服务,这是我的荣幸!”心想谦虚点总是好的,给自己留条后路,免得让她抓到什么把柄。谁知吴丽丽眼珠子一转道:“真的吗?这可太好了,我一直想买几盆盆景回宿舍,刚好明天放假,我看……”说到这眼睛在我们身上瞄来瞄去,那意思不言而喻。
张可弄巧反拙,后悔不已,恨不得能把刚才说出的话吞回去,陪她逛一次街已经逛掉了半条小命了,再陪她逛一次整条都要不保,急中生智之下说道:“真不巧,我爷爷前两天关节炎发作拉,我爸妈这两天又有事没空,我要在家照顾他!哎啊,真可惜!”说完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好像非常惋惜不能陪她们一起去一样。我却知道张可他爷爷多年之前就已经去了,到现在骨头只怕都已经化成灰了,不知这关节炎从哪里发作起。
吴丽丽看软的不行,撕掉身上的羊皮,转向我恶狠狠地说:“你呢?你爷爷关节炎也发作了?”我爷爷也早就见上帝了,我没张可那本领,把关节炎推到个天堂里的人身上。我干笑一声说:“我好久都没见过我爸妈拉,我想好好在家陪他们几天。”
其实我这话也没说谎,我是真的想陪一下家人,自从那次车祸之后,我才深切感受到亲情在自己心目中占了多重一个地位。前段时间我住院回来之后就一直忙着准备期中考试,期间只回过一次家,我现在是有点想家了。
吴丽丽看我这样说倒也不好意思再勉强,只是哼了一声说:“你们这些男人,都不懂得怜香惜玉,让我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去搬那么重的东西。”
我和张可听得汗毛倒竖,“娇滴滴”这词用在她身上感觉怎么那么别扭,我只知道能用她身上的不外是“凶巴巴”“恶狠狠”之类的而已。怜香惜玉?这种凶香辣玉,不怜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