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起她那日所言的“知他安好”。
回想起零碎的和她相处的种种,她到底,也是爱上了一个她不该爱上的人。
“沐姑娘?沐姑娘?”突然有人在我面前敲着桌子。
我抬眼,原来是那两名姑娘捧着那真丝织锦缎来结账了。
“嗯,我在。”我利落地接过他们的银子,再在账簿上“哗哗哗”记上几笔,最近看来良辰吉日挺多,生意很不错。
“沐姑娘,”黄衣女子收了布料后温声朝我道:“你脸上的疤痕,看起了淡了些呢!想必以后就能看见一个秀丽端庄的你了!”
是吗,我虽是每日涂药,但是一日复一日看倒真没看出什么不同。
只记得脸右侧一大片红斑,从额头处到下脸颊处,像是戴上了一种另类的面具。
“谢谢你啊,”我抬眼笑道:“也祝姑娘同夫君白头偕老,长长久久。”
姑娘羞红了脸,我却不经意想到这话,还曾是卖花的小女孩送给我和……他的呢。
不愿再想下去,她们也已经开开心心走出店门。
晚上回去时正好看见程恭在院子里练剑。
火红的衣袍被风吹得飒飒响,利剑也被挥舞得带着迅猛的剑风。
我站在门口看了一会,程恭突然注意到了我,快速收剑入鞘,还颇为正经地拱手作了一揖。
我连忙咯咯笑着开始配合拍掌。
他小跑过来:“沐姐姐,你看我舞得怎么样?和段哥哥舞剑相比怎么样?”
我正要回答第一个问题说很好时,第二个问题却让我一怔。
我并没有看过段骁舞剑,难得一次有机会他却是很体贴地用布料蒙住了我的眼睛。
“你舞得很好,”我笑道:“段哥哥看到,也必然是要夸你的。”
他还有些羞怯地挠了挠头,突然抬眼问我:“对了,我知道段哥哥是契夏国的人,那他以后,还会来我们宋华国吗?”
瞒住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诚不欺我。
“这,我便不知道了。”我小声说道。
程恭是个很会察言观色的孩子,便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立马转了话头拉着我进去吃晚饭。
晚间吴氏看了我几次欲言又止,弄得我都有些心慌。如果是要辞退我的话,我也坦然接受,他们已经帮了我这么多。
想到这我干脆坦然地放下碗筷看向吴氏:“吴娘,您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你们帮了我那么多,我已经感激不尽。”
吴氏想了想最终放下碗,比我还忐忑的样子,最终开了口:“那个,沐姑娘,你觉得斜对面茶馆那个秦公子怎么样?”
秦公子?哪个秦公子?
我一头雾水。
吴氏该是误会了我的神色连忙说道:“嗯,正如你想的那样,那个秦公子的母亲吧,昨天和我说,秦公子对你还挺有意思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