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轻故的眼眶里氤氲着水汽,低着头半天没有说话。
慕司承的目光凌厉而又具有穿透力,直勾勾的将她看穿且没有任何的压力,反而是蒋轻故心虚。
这一顿饭吃得不是很尽兴,甚至可以说是糟糕,慕司承虽然倒也没有丢下她不管,只是从那开始就不多说一个字,两人走在大街上也像是毫不认识的陌生人。
慕司承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疏离没有半分情义在里面,蒋轻故甚至都在怀疑这几天是不是都是她做的一场梦?是她臆想出来的?
蒋轻故停住步子,一言不发地看着前面始终保持着几步距离的慕司承。
晚上路灯打在他的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却在昏暗里清冷而又孤寂。
蒋轻故舔了舔唇,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最后全都化为泡沫,蒋轻故两人回到公寓,依旧一句话都不曾说。
甚至床上,一向抱着她睡的慕司承也背对而眠,蒋轻故也不愿意低头,两人互相背对背,蒋轻故却是抓着被角,睡意全无,也许是夜太长,也许是有心事。
蒋轻故也不知道什么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了,另一侧的身影早已经空空如也,蒋轻故下意识的摸了摸,已经冰冷没有半点温度。
蒋轻故清浅的眸子暗了暗,没什么情绪的爬起来换了身衣服,长裤长袖,简单的收拾一番才出卧室。
客厅没人,厨房也没人,整个屋子都没有他的身影,蒋轻故突然慌了起来,疯狂的跑回卧室,推开衣橱见他的衣服还会规规矩矩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里面,松了口气。
她还以为……还以为自己被抛弃在了异国他乡。
蒋轻故做完一切,瘫坐地毯上,背看着床,双手抱头,痛苦蔓延她的全身,其实她不是故意的,只是那么一瞬间仿佛所有的血气都涌上了头,一点即燃。
说到底,不过是她不自信又过度的爱慕司承罢了。
陆怏怏爱着周徐谦十多年,她又何尝不是爱慕司承八九年呢。
这八九年又是多少的青春?她将一个一个三年奉献给了同一个男人,无论是暗恋还是心里藏着掖着的爱,还是借着借口去逼迫他结婚,还是在不该吃醋不该惹他生气的时候继续呢,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呢?这世界除了爱一个人,谁又能做到如此费尽心思的凑巧合呢?
蒋轻故自认为她不是这样的人。可如今这盘棋子被她下得稀烂,压根儿没什么路可走,蒋轻故介怀的是从来不是宋云惜,而是慕司承从未明确的给她任何有关于爱的承诺与告白。
而她的尊严让她不可能一次又一次的放下所有,蒋轻故满脸疲倦,头发凌乱的洒在脖子里肩膀上。
累,累到极致。
蒋轻故承认,她是因为自己付出了不少,却没有得到相应的回复,所以她会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