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命?”陈有义不懂其中环节。
陈清没有与他们多做解释,哪怕一旁听闻此事的霜儿,吓的小嘴微张。
“夫君,为何没听你提起。”霜儿担忧的问道。
陈清的计划还只是走到第一步,能不能成要看后面是否顺利,劝慰道:“此事还不能与你们说,等事成之后,你们自然明白。你们大可放心,我能救你们,也能救自己。”
陈清说的轻松,陈有义却能感受到其中凶险,说道:“即使能自救,这东陵郡应该也不是久留之地,陈家老大,你有何打算,我夫妻二人定然相随。”
“陈大哥有心,我正是用人之际,二位能相随,当然欢迎。”陈清对陈有义这人很有好感,敢作敢当,不矫情。
霜儿站在旁边,眉眼中多是担忧,所幸夫君做事张弛有度,事事都能迎刃而解,让这位弱女子多了几分崇敬。
李惠从木箱中翻出一套粗布衣服,对霜儿说道:“霜儿姑娘,这是我平日里经常穿的衣服,可能破旧了些,委屈你了。”
霜儿并未嫌弃,此时听陈清的安排最为妥当,接过衣物,身子微微前倾,表示感谢:“多谢嫂嫂。”
李惠伸手打理了一下霜儿的衣襟,温婉说道:“小姑娘真是水灵,让人越看越喜欢。”
翌日,陈有义带着乔装后的霜儿上了马车,陈清与李惠待在屋里。
等到下午,李惠换上了霜儿的装扮,她的身材相较丰腴些,需收腹夹臀,步子也要轻迈。
陈清叫了一辆马车,将李惠从屋里抱上马车。李惠的头埋在陈清胸膛处,旁人难以看清。
正要出发时,邱礼出现在了马车前。
这让李惠有点慌张,陈清用手拍拍她,让她不要出声,自己掀开布帘,对邱礼说道:“邱司士不在魏府献策,到这里做什么。”
“陈..陈清,让我再见一面霜儿可好,我有话想对她说。”邱礼心有惭愧,不敢再与陈清称兄道弟。
陈清对邱礼很失望,若霜儿真跟了赵公子,他定然不敢如此,只因是陈清,他才显得几分深情:“她并不想见你。邱司士,为了你到仕途,还是不要再见了吧。”
邱礼还是不舍,继续说道:“其实...我也是迫不得已,陈清,你与我对策多次,应该知晓我的抱负,如今难得魏公信任我....”
男人总有苦处,往往负了深情,邱礼身在这个时代,他看不见更高的风景,陈清不怪他,只是看不起他的薄情寡义。
霜儿出身风尘,亦能分清是非,爱才非爱财,若为地位、钱财,赵家与邱礼犹如云泥,奈何邱礼负深情,既非深爱,何苦将女人陷入绝境。
陈清不是圣人,不想劝诫谁,邱礼如此,非陈清所能改变,说道:“那你就帮魏公统一六国吧。道不同不相为谋,邱司士,还望念在旧情的份上,不要撕破脸皮,那样谁都不好看。”
邱礼本想再言语,话到嘴边咽了回去,拱手行礼,让开道路。
马车缓缓启动,在城内晃悠。
陈清与李惠分坐两边。
李惠问:“这邱礼倒不像坏人。”
陈清当然知道邱礼不坏,只是这个世上不坏的人太多了,相安无事还好,好心办坏事让人最难接受。
陈清长叹:“怕就怕这种人。他如果像张竹那样,卖老婆女儿,甘做门下狗,还能在乱世苟活。他这样的,此一时彼一时,活不得伸张,死不得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