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用很久,应该很快就出来了,我就去见一个人。”
他耸了耸肩点了个头,“我在这里等你。”
我进了宋氏老宅的院子,却发现这里和薛宅一样凄凉,曾经宋母喜欢的花花草草都已经不再,就连树下的那个躺椅也没了影子。
客厅大门还在开着,我压下心中异样,进了客厅,就看到一个女人正在擦着一面相框,我稍稍往前走了两步,就看到相框上的黑白照片,是宋母。
我怔怔地看着那个相框,直到客厅里那人将放置那个相框的整张桌子擦完之后扭过头看到我,似乎是愣了一下,我终于看清。
我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叫了一声“青姨。”
青姨让我坐下,给我倒了一杯水,也在我对面坐下,然后将整个房间环视了一遍,叹了口气说,“世事无常,今天谁也料不到明天的事情,四年前的时候,谁又能想到宋家的宅子里竟然这么快就蒙尘了。”
我抱着水杯暖手,过了一会儿才说,“伯母是怎么……”
青姨说,“心脏病,很多年了,一直拖着,之前是因为子扬年龄小,就一直在撑着,最后实在撑不下去了,就倒了,年限到了,也没什么好伤心的。”
一杯水我喝了两口,向青姨打听了宋母的墓碑,就离开了。
出了门坐上贺泽的车子,他说,“还要再去哪儿?”
我说,“你今天有没有要紧事儿?如果你有事的话我自己回去也行。”
他说,“可别,本来我就是准备今天出去找朋友玩儿呢,只是刚打过去电话说我不去了,这会儿我如果再说要过去,那不是反复无常了吗?说吧,想去哪儿?我今天就舍命陪君子!”
我报了宋母的墓地,“你知道宋伯母什么时候去世的吗?”
他说,“知道,两年了,心脏骤停抢救无效死亡,应该是没什么痛苦的。”
我怔怔地看着窗外,“当初我答应了要去看她的,结果后来发生太多事儿,我也没顾得上,后来离开了临阳,更加没有什么交集,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我一直觉得她还很年轻呢!”
贺泽说,“生老病死,每个人都有这么一天,不过是早晚的问题,没什么好伤心难过的。”
我说,“那怎么会一样?”
他说,“你现在没必要和我讨论这些,我应该和你说过,我这人信命,觉得每个人寿命无所谓长短,只要有意义就好。”
我笑了一下说,“你还真是要变成一位禅师了?”
他说,“还好,等我以后公司破产了,还可以路边摆摊。”
到了墓地的时候已经四点多了,我和贺泽两人从车里下来,顺着阶梯走上去找到宋母的墓碑。“
我将一束花放下之后才发现,之前已经有人来过,旁边已经放了一束花了,看样子时间并不长,应该是今天上午放这儿的,不用想就知道是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