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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微怔,轻颦眉宇,沉默了片刻,抬手轻挥,衣袖如彩云幻雾一般。
身后的奴仆见状急忙蹑手蹑脚地绕上前去,只听阿青又在身后小心叮嘱道:“切记,不要绕到马后去。马儿正发性,从后面靠近会让它紧张,莫误伤了几位”
那几位差点要绕到马后的奴仆听他这样说,赶忙停下了脚步,几个人都有些心虚,急忙把骑在马上吓得面色苍白的平阳侯急忙扶下了马背。
侯爷着实有些狼狈,本就苍白清瘦,经过这一惊,似乎是要散了架一般,连走路都有些颤抖,公主紧忙上前来握住他的手,这才稳住了他慌乱的心神。
阿青伸手抚了抚青鸾的鬃毛,侧头在它的耳边呢喃着说了些什么,青鸾似乎听懂了一般,哼哼地喷出几口热气,马蹄渐渐稳下来,温顺得任由人牵着它朝着马棚走去。
阿青对着惊魂稍定的平阳公主与侯爷跪下,抱拳低头行礼道:“青鸾难驯,脾气有些怪异,方才惊到公主和侯爷了。”
原来这衣着华贵,前呼后拥的两人,就是这座赫赫威名的侯府的主人,平阳侯曹寿,和他的夫人,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当今陛下的亲姐姐——平阳公主。
“你说,这……这马,是你的?你是何人?”惊魂未定的平阳侯似乎想起了自己方才盛怒之下,错牵青鸾方才闹出的洋相,不由觉得面上无光,对着阿青厉声说:“来,来人,把那匹野马给本候宰了。”
“侯爷!”
阿青急忙抬头,正欲辩解,却被平阳侯打断。
他似乎比方才镇静了许多,脸上的也回了几分血色,拂袖咆哮道:“你……你是哪来了的小子,居然带这样不懂礼数的畜生来侯府。幸好没有伤到公主,若是真弄伤了公主,你有一百个脑袋也是不够砍的。来人啊,捆起来拖下去,给本候重重打三十棍,然后撵出府去。”
身后的两名奴仆闻声急忙上,其中一名上来,一脚便踩在阿青的脊背上,将他摁在地上,另外一个不知从哪里掏出的麻绳,三下五下就要把他捆起来。
他就跪在那里,纹丝未动,弯折腰低着头,任由那人往他的身上把他捆起来,往后死命地拖拽。
若是阿青因为青鸾被他们打伤再扔出府去,那他这一路的跋涉,为我受的苦,不就都没有了意义?
我也顾不得许多,急忙冲出马棚,飞奔到阿青的身边噗通一声跪下,向着公主和侯爷恳求道:“求公主和侯爷饶过阿青吧,那马是我的,如果侯爷要罚,就罚我吧。”
“你又是谁?怎么这府里的人,本候现在竟一个个都不曾认得了?都招了些什么狗奴才,陈叔呢?叫他给我过来。”平阳侯愤懑地大声叫喊道。
“侯爷莫恼,可否听平阳一言。”
我惊慌地抬起头,看到了平阳公主眼带着温和的笑意,似乎方才的事情她已全然不放在心上。
她的眼睛中闪烁着皎洁的光芒,看起来似乎要比子夫姐姐还要年长些许,但确实生得美丽,眉眼间尽是皇家的持重典雅之气。
衣着发髻都那么富丽堂皇,可是在她身上竟一点也不会显得庸俗,反而更显得她出身高贵,雍容万千。
那是一般女子没有的神采。
侯爷虽然还是有些愠怒和不忿,但听到公主的请求,似乎也刻意收敛了几分盛怒,声音也比方才训斥我和阿青地要和缓了许多,对着公主恭敬地说道:“公主客气了,公主所言,曹寿必然洗耳恭听,公主但说无妨。”
“侯爷是何等尊贵,这平阳府家奴如此众多,侯爷又怎能个个都认得?我平阳侯府马匹众多,良马自然也不少,可是侯爷却恰恰选中了这一匹马。平阳方才仔细看了下,确实就数这匹马最为高大健壮,可见侯爷盛怒之下,选马的眼光也是分毫不差,那灌夫老儿今日在马场上诋毁侯爷不懂马,实则是胡言乱语的疯话。”
公主一边柔声说着,眼角轻轻扫了一眼被捆绑在地上的阿青的阿青:“侯爷是伯乐,选得出千里马,自然这识人断物也不会差了分毫。姜锦这些年也愈发懒散疲软,这位小兄弟方才的身手,倒是不凡。看他人也算是长得清秀漂亮,御马有方,又知礼数。家中的那些马仆各个粗笨,若是侯爷出去带着他,倒是显得我平阳侯府能人辈出,如此一个小小的奴仆都如此体面,也好叫那些自恃有些军功,就敢口无遮拦的老儿再也不敢在侯爷面前吹嘘自己的马术了得了。”
天下还有这样聪慧善辩的女子。
她语意缓缓,和颜悦色,句句都向着平阳侯说,可又句句话稳妥,硬生生把方才的尴尬悄然无声地化解了。
既让侯爷面上过得去,也替阿青巧妙地开脱了罪责。
只见侯爷的愠怒顿时消减了大半,打量着阿青,脸色顿时也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