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尤子倩近日来开始议婚了吧,自然要先把声势造起来。”
“看这样子,整出这副声势来,不惜踩着府里其她小姐来捧尤子倩一个,尤家所谋不小啊……”
“难道真像徐文娇说的那样,他们看上的是那位公子?……”
后面叽叽喳喳的,方菡娘听了垂下眼眸。
这些人大概是不知道姬谨行真实身份。
不一会儿就开宴了,宴席别出心裁的设在了花厅的另外一侧,那一侧更广阔开阔些,适合饮酒坐席。
因焦氏怀着孕,带来的几个姑娘年龄又不是很大。她们这一小桌,便没上果酒,喝的都是一些润肺的清汤。
用过宴,不少夫人就纷纷告辞了。
不少人告辞前还跟焦氏约了时间相互走动。
焦氏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方菡娘。
今儿这席上,真正受益的,看着像是尤子倩,实则应是她这个继女。
殊不见,今天有多少夫人表达了对他们焦家的善意了?
只是可惜的很,方菡娘她……
焦氏说不出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来。
因着尤老夫人有午睡的习惯,宴席过了,就由丫鬟们搀扶着去休息了。剩下还未走的客人,由尤府几位少奶奶接待。
尤府几位少奶奶听说都是尤老夫人亲自挑选的,个个长袖善舞的很。
剩下的客人不是跟尤府本身带着亲戚,就是尤府的通家之好,自然都好说话的很,几位少奶奶招待的也很是轻松。
为了给老夫人贺寿,园子中央扎了个戏台子,一直在那咿咿呀呀的唱。焦氏不爱这一口,嫌戏曲的腔调声听了耳烦,便由白二奶奶陪着,避开了那戏台子,去了湖边散步。
焦嫣容不耐陪着大人,又撒丫子去跑着玩了。方菡娘方芝娘两个当姐姐的很自觉,跟在焦嫣容身后去了。
主要也是怕焦嫣容这个小冒失鬼闯祸。
白二奶奶挽着焦氏的胳膊,同焦氏在湖边走着,见四下无人,悄摸摸的问焦氏:“我那太婆婆可是看上了你家的菡娘?”
焦氏在白二奶奶面前向来也不必去装什么贤良大度,有点纠结的点了点头。
白二奶奶一见焦氏这神色,就有些急了,轻轻的拍了拍焦氏的胳膊:“姗姗,你这还有什么好纠结的?你是没见那位公子的气度风华,说句不害臊的,要是我年轻个十五岁,我肯定也是去贴那位公子。”
焦氏被白二奶奶逗笑了,嗔道:“你怎么还是这么不正经?”
“哪里不正经了。”白二奶奶白了焦氏一眼,“看在咱们手帕交的份上,我可悄悄告诉你了啊,那位公子身份来历绝对非同一般。不然我太婆婆也不能这样患得患失的,怕倩倩不保险,再添上个菡娘。”
“不一般”恰好掐中了焦氏的死穴,她咬着唇道:“你是不知她的性子,别看她面上礼仪俱全让你挑不出半句毛病来,实则那心里啊,着实张狂的很。若还嫁的这么好,我怕家里往后就没有我跟嫣嫣说话的份了。”
一想到方菡娘竟然能嫁京中的贵人,焦氏不甘心的很,觉得自己被那死去的阮氏压了一头。
“你这死脑筋!”白二奶奶劝道,“若她嫁的好了,拉扯你们焦府一把,这才是正理啊。到时候她给那位公子做了侍妾之后,凭她的样貌,定然会深受宠爱。到时候给嫣嫣找个顶好的夫家,不比什么都强吗?”
一说到焦嫣容,焦氏就像茅塞顿开了一样,脸上的犹豫之色也退去了不少:“你说的对。我回家就跟我们老爷好好说道说道去。”
白二奶奶满意的笑了。
再说那边,方菡娘方芝娘追着焦嫣容在园子里乱逛,焦嫣容没跑几步,就觉得无趣的很,反过身来不高兴的瞪着方菡娘方芝娘:“你们跟着我做什么?”
方菡娘笑眯眯道:“嫣妹妹,你可知有些拐子会潜到别人家中,妆成下人的模样,拐骗一些闺阁小姐出去卖掉?”
焦嫣容惊得张大了嘴巴,惊疑不定的看着四周。
“……”方芝娘看了方菡娘一眼,语气有几分无奈,对焦嫣容柔声道:“嫣妹妹,这边园子大的很,我同大姐也是怕你迷了路,或者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不该去的地方?”焦嫣容听方芝娘这么把话题一岔,脸色也好了几分,她左看右看,“哪里?”
方菡娘毫不怀疑,说了不该去,接下来这个调皮的小丫头就会偏偏去那些不该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