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
原来两人是为着这个!
方菡娘抿了口茶,把茶放到了一旁的小几上,想了想,这事倒也不是不能跟这两个孩子说。
以她方才在二房外头隐约听到的二舅舅跟二舅母的争吵,还有孔氏被衙门传唤一事,她隐隐约约已经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提前跟两个孩子说一下,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也是极好的。
毕竟两个孩子以后估计要在平国公府里头住一段时日了,想要住得开心,那就要融入到平国公府这个氛围里去。
方菡娘心里头有了主意,轻咳一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包括二舅舅的私生子暴毙这事,也一并跟方芝娘方明淮都说了。
两个孩子惊得微微张大了嘴。
方菡娘不由得伸出纤细的手指,挨着点了点方明淮跟方芝娘的额头,告诫道:“……总之,以后遇到二房的事情,你们就不要去掺和,知道了吗?”
方明淮跟方芝娘都点了点头。
方菡娘又想起一件事,不由得有些闹心。
她叹了口气,虽说实在不愿意背后说人长短,但这事,说起来也不算是件小事了。她决定还是要把这事跟方明淮方芝娘先说一说。
“二舅母的娘家有个侄女,叫安如意。”方菡娘含蓄道,“这位安姑娘,对三表哥有点想法。你们心里头有个数就好。这位安姑娘不是个省油的,是连外祖母都敢当枪使的‘人物’。”她勾了勾嘴角,“你们遇见她,可要小心些。”
方芝娘还在那点头,方明淮就跳了出来表示激动:“哇,那位姑娘是想打三表哥的主意?”
经过阮楚宵这些日子的护送,方明淮已经对这位表哥产生了极为浓厚的崇拜,一听到跟三表哥有关的事情,眼睛都要放出光来了。
方菡娘点了点头:“说真的,要是这位安姑娘光明正大的追求三表哥也就罢了……实在是,这位安姑娘心术有些不正。”她话里头难得带了几分生气的意味,“外祖母对那位安姑娘向来是眷顾有加,但那位安姑娘依旧是不顾外祖母的身体,算计外祖母,把外祖母当枪使。就那一桩事,我是万万不想再同那位安姑娘打交道了。”
尽管相处时间还不足一日,但平国公老夫人对方芝娘方明淮的疼爱两个孩子都是深深的看在了眼里,对这位外祖母充满了儒慕之情。
眼下一听大姐这般说,两个孩子都有志一同的表示,他们也不愿意同那位安姑娘打交道,以后会躲远些。
方菡娘欣慰的点了点头。
……
衙门里头生着暖洋洋的火盆,京兆尹甚至还让人送来了几个大白面馒头跟热汤,几个乞丐一边激动的泪流满面,一边吃的狼吞虎咽,抓起馒头就往嘴里头塞。
在这些乞丐看来,巴不得再多在衙门里头待一会儿。这儿同外头冰天雪地相比,简直可以说是仙境了。
一旁跪着的几个义庄的差人,跪的膝盖都生疼了,虽然他们面前也摆着白面馒头跟热汤,但他们心里头忐忑不安,食之无味,味同嚼蜡,尽管热汤再美味,也有些难以下咽。
方才京兆尹消失许久后露面,头一件事就是问他们那个给了他们银钱,让他们赶走乞丐的那个妇人的身份。
瘦差人回忆了半天,才依稀想起昨日那个兵部大官同那个妇人一起来祭奠那小孩时,曾经喊过那个妇人一句“孔氏”。
京兆尹再三确认,甚至让几个义庄的差人为此事画了押之后,便扔了签,让衙差去平国公府传唤“二房的孔氏”。
几个差人听到这话时,腿差点都软了。
竟然,竟然是平国公府的权贵?
只是事到如今,他们押都画了,哪里还容他们反悔?
几个义庄的差人,只觉得天都要塌了,在等衙差去传唤那个“孔氏”的时辰里,几人几乎是心惊胆颤中过下来的。
也不知等了多久,几个差人只觉得膝盖都已经跪麻了,才见外头有个衙差快步跑进来,禀告京兆尹说孔氏到了。
京兆尹神色一亮,忙道:“传上来!”
孔氏神色有些木然的跟在两个衙差后头进了大堂。
她虽然在走之前得了阮二老爷的保证,不会让她有事,甚至还派了长随阮刚跟着她过来。但阮二老爷对阮楚白跟孔楚华的区别待遇,还是让孔氏心里头跟针扎一样。
愤怒,却又茫然,无助。
她生的儿子,就算是再聪慧健康,甚至说,死者为大,也比不过那个病秧子吗?
就因为,她是外室,而那个病秧子的娘,是正室吗?
孔氏有些木然的,跪在地上,给京兆尹磕了个头。
“参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