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住在平国公府这条巷子附近的,都是朝中数一数二的权贵。
方田氏跟方香玉这场泼妇哭街,已经引得有些人家的门房在那探头探尾了。
阮楚宵挺拔的眉峰皱了皱,心中厌烦的很。
但这些毕竟是他表弟表妹的亲人,他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呢,不管他们一家子有什么纠葛,始终还是要由他的表妹表弟亲自来处置更好些。
再说了,看看那些别的府上那些探头探脑的人,眼下他表妹方菡娘跟皇家刚议亲,若再有亲人搞事闹得表妹脸上无光……
阮楚宵眸色一深,当机立断:“把这些人请进府里头去!”
阮楚宵杀伐果断的很,那些侍卫立马强硬不容拒绝的一边一个挽住了方家这些人,强行将他们往府里头“请”去。
“哎哎,你们这是想干啥!”被强拉走的方田氏惊恐道,“我是你们表姑娘的亲奶奶,你们怎么敢对我动手动脚的!”
阮楚宵使了个眼色,那些侍卫们立刻加快了步伐,几乎是用拖的,飞快的将几人都拖进了府里头去,喊叫声被重重的府门隔上了。
阮楚宵深深的吸了口气,方菡娘的巧笑嫣然从心里头一闪而过。
他眉目变得坚定起来。
她是他的表妹,他们之间的情谊,止于表兄妹之间就够了。
阮楚宵深深的将那口浊气吐了出来,将马缰交给牵马的小厮,阔步进了平国公府。
长长的过道上,方田氏还在那儿挣扎:“你们这些下人,放开我!……”十分的不配合。
阮楚宵是戍边过的,在边地见过更多比方田氏还要蛮横泼辣的婆子,他也不恼,转头对身边的小厮道:“去老夫人跟表姑娘那儿传个话,就说有一家子自称是表姑娘亲戚的,在府门口大闹,被我‘请’了进来。”
小厮恭敬的领命去了。
阮楚宵手上拿着马鞭,听着方田氏那几个开始在那骂骂咧咧的,嘴里头不干不净,还牵扯到了方菡娘姐弟几个,他心里头那火一下子腾上来了。
阮楚宵大步上前,手上凌空耍了下马鞭。
凌厉的破空声让方田氏几个一下子住了嘴。虽然这鞭子没打在她们身上,但见那鞭子破空时的声音,就知道一鞭子抽上来定然要皮开肉绽了,不禁都有些瑟瑟发抖起来。
“闭嘴。”阮楚宵手里头小幅度的晃了晃马鞭,威胁道。
方家一家子噤若寒蝉,半句话都不敢多说。
阮楚宵满意的很。
他想着,小表妹不管怎么能干,终究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对于这等上不得台面的亲戚,怕是不好开口处置。到时候他定然要在祖母面前好好说说,替小表妹好好做一做主。
打定了主意,阮楚宵沉着脸,示意侍卫把那几个方家人给带到芙蕖堂去。
方菡娘这时候正跟平国公老夫人在芙蕖堂里头喝茶,平国公老夫人拟了张嫁妆单子,戴了西洋来的老花镜,亲自拿了红纸黑字的单子,细细的跟方菡娘讲着这些嫁妆:“等你嫁去了谨王府,这些嫁妆就是你安身立命的东西,有了嫁妆,你自己手里头有银子,腰杆子才能直起来……”
方菡娘无奈又有些感动的听着平国公老夫人跟她在这絮絮叨叨着。
方芝娘在一旁笑眯眯的拿了个绣棚,说是要给大姐绣个花鸟的枕套。她一边飞针引线,一边听着外祖母在那拉着大姐殷殷嘱咐。
厅里满满都是祥和温馨的气氛。
就连在屋子里伺候的丫鬟们,脸上也情不自禁多带了一抹笑,走路上茶都轻手轻脚的,唯恐扰了这等好氛围。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了丫鬟的通禀声:“老夫人,三少爷的小厮有事要见您。”
“咦,”老夫人惊奇的咦了一声,打趣着跟方菡娘道,“平时你这三表哥,视我这儿如狼似虎,轻易不敢过来的,就怕我跟他提成亲的事。”
说着说着,老夫人又有些发愁:“你看看,你这当表妹的,比你表哥小了十来岁了,这都马上要嫁人了,你表三表哥的媳妇还不知道在哪呢。不行,这次我可得好好跟他说一说……”
絮叨了几句,平国公老夫人这才让人把那小厮放了进来。
小厮进来后,恭恭敬敬行了礼,对平国公老夫人道:“老夫人,三少爷让小的给您跟表姑娘带句话,外头有一家自称是表姑娘亲人的人闹事,三少爷把人‘请’了进来,您看看……”
平国公老夫人先是一惊,又是一喜:“呦,心肝儿,不知道是你家里的谁过来了?”
老夫人一转头,就见着方菡娘方芝娘神色都有些不太对。
“这是怎么了?”平国公老夫人微微有些发愣。
方菡娘也没想瞒着平国公老夫人,便把早上那事简单一说:“三表哥说的应该是我爷爷奶奶并三叔那一家子。今儿早上三叔来府里头找我了,被我扔了出去。”
平国公老夫人大惊:“你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