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救到了人,心里头松了口气,阮楚宵只觉得头晕晕沉沉的,竟是倒了下去。
不知昏迷了多久,阮楚宵再醒来时,只觉得头痛似刀剐。
他难忍的咳了一声,声音像是破锣一般嘶哑难听,头重脚轻的很。
旁边守着的小厮立马激动不已:“三少爷,您醒了!”他似是在同旁边的人说,“快去通报主子们!”
阮楚宵皱着眉头,揉着太阳穴,费力的坐了起来,却发现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小厮忙殷勤的过来帮着扶了一下,又帮着盖好了被子,端来了一杯温水:“三少爷,您先喝点水。大夫说了,您醒来后嗓子一定干得难受。”
阮楚宵就着小厮的手将一碗温水全都喝光了,总算觉得好了一些。
小厮心里头激动的很,不愧是他们阮家打小习武的少爷,这身体素质就是好,不像那娇滴滴的被救起来的安姑娘,一副快要死了的模样,真是太弱不禁风了,大夫明明说了,因着施救及时,发热后喝几副汤药就好了。
阮楚宵嘶哑着嗓子,依旧自己揉着太阳穴:“表姑娘怎么样了?”
表姑娘?
小厮愣了下。
不过又一想,那安如意怎么说也是他们三少爷的表妹,喊一声表姑娘确实也勉强没错。
小厮索性直接顺着阮楚宵的称呼,恭敬道:“三少爷放心,因着您救人救得及时,大夫说表姑娘没什么生命危险。就是表姑娘的身子有些弱,发了场热,再喝几副汤药就好了。”
阮楚宵听到这,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就想掀开被子:“我去看看她。”
“哎呦我的爷啊。”小厮吓得连忙去盖阮楚宵的被子,“您虽然身子骨比表姑娘强一些,但在那寒冬冰水里泡了这么一遭,也发着热呢,这不,您这一晕就是整整一天一夜,您还是好好休息吧。”
阮楚宵倒是没想到自己竟然晕了这么久,他顿了顿,想到小厮说方菡娘没事,自己若是太过殷勤了,不顾病体去看她,反而会留下什么话柄。
他沉默的点了点头。
小厮高兴的很:“您不知道,您这一晕啊,老夫人知道了都急坏了……小的方才已经让人跟老夫人说过了,您醒过来了,想来老夫人跟国公爷就能放心了。”
阮楚宵倒是没想到家里人这么担心他。
不是应该更担心表妹吗?
表妹那么弱智纤纤的女子……
正想着,却听得外头珠帘晃动,小厮往外一看,高兴的站了起来:“三少爷,表姑娘表少爷来看您了!”
阮楚宵还一愣,刚才不是还说表姑娘身子有些弱,发了场热吗?
怎么就,过来看他了?
阮楚宵哪里料到此“表姑娘”非彼“表姑娘”。
他还在发愣,就见着方菡娘方芝娘方明淮姐弟三个联袂进来了。
为首的正是方菡娘,她一脸担心的表情,气色看上去却是好得很,根本不像是大病一场的人。
阮楚宵还在心里头纳闷着,就听得方菡娘担心道:“三表哥,你总算是醒了。我们正好在路上碰到了给外祖母报信的下人,便过来看看你。”
方明淮对阮楚宵这个三表哥极为崇拜,他坐到阮楚宵的床边,担忧道:“三表哥,你可要快快好起来啊,好起来还要教我骑马呢。”
阮楚宵答应了方明淮要教他骑马。
阮楚宵心里头还在迷糊,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然而看着方菡娘那红润的面庞,实在不像是落水后大病一场的人,他忍了忍,还是关心的问道:“表妹的身子,没事了?”
方菡娘倒是被这一问给问懵了。
方菡娘微微摇了摇头:“我身子骨好得很啊,三表哥为何有此一问?”
阮楚宵心里便纳闷了。
刚才小厮还说你落水又发热呢?
再说了,就是他这个练武的壮汉落到水中都大病了一场,表妹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怎么好的比他还快!
阮楚宵还未说什么,又听得方芝娘在一旁叹了口气:“不知道是谁,在冰上凿了那么个大洞。结果安姑娘过去,不小心掉落湖里头……好在安姑娘跟三表哥都没事……就是听闻下水救人的丫鬟婆子里头,有个丫鬟身体太过孱弱,竟是去了……”
听到这,阮楚宵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