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中缓缓走出一骑,瞧见金不焕的身影,顿时面色大喜,转头吆喝了一声:“哥几个,是二爷!”
闻言,骑士中又奔出五骑,动作整齐,一跃跳下马背,走上前单膝跪下,行最高军礼,恭敬道:“拜见二爷!”
行礼的六人有五人是盘氏五斧,居中一人是名青年,长相俊朗,气质不俗,一看便知是生在贵胄之家的俊彦公子。
六人行了军礼,起身站定,盘镇开口:“我们日盼夜盼,总算是把二爷您盼来了。”
居中的青年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刹那恢复恭敬,开口道:“家父早已在楚江楼备下薄酒,准备为二爷接风洗尘,眼见天色渐暗,二爷迟迟未到,于是特命鹏举出城迎接。”
当着外人,青年声称家父,并非是父王,金不焕已知来人身份,含笑回礼。
九头佛斜卧在马背上,打盹的眼睛骤然睁开,陡然坐起身来,笑眯眯吼道:“他爷爷的佛爷肚子咕咕叫,一路风尘仆仆,既已备了酒肉,那还等什么,速速带路。”
金不焕也不客气,转身朝项无忌拱手告辞,在众人拥护下上了楚王府准备好的马车,绝尘而去。
“二爷?楚州何时多了个二爷?”
官道旁,只留下项无忌、第二刀和一众家奴,面面相觑。
项无忌突然一拍额头,有些自责道:“哎呀,我竟然忘了问亲家的名讳了!”
楚州城,一条大江从这座古老的大城中横穿而过。
楚江楼,便是在最繁华的地段,临江而建,主楼是一栋飞檐斗拱的高大楼阁,背后临江连绵上百座小庭院,这里是楚州城档次最高,消费最贵的地方。
虽然消费高,但是每日都客满为患。今日,楚江楼主楼第五层被全部包了下来,盘氏五斧提着巨斧宛若天神般在楼梯口护卫,任何人不得越雷池半步。
敞亮的五楼大厅中,置放了六张桌子,分别坐了六个人,为首的是楚王世子东方鹏举,接下来的位置是金不焕、九头佛。另外一边的三张桌上分别坐着当世三大神医,梅心、皇甫玄、张济世。
皇甫玄五十来岁,身着宽大的青袍,面容狭长,颧骨很高,头顶逍遥纯阳巾,一双眸子打量着对面而坐的金不焕。
张济世头发斑白,已是花甲之年,一身粗布麻衣,头顶束起,扎了个淄撮布冠,活脱脱就是一老农民打扮,并没有神医的特征。
每人面前都是独立的长桌,背靠舒适柔软的单人大沙发,桌几上摆满各种特色美味佳肴,陈年美酒。
中间宽阔的位置,歌姬舞女莺歌燕舞,宛若临江仙子,翩翩起舞。
这场隆重的接待,主要针对金不焕和当世三位神医,楚王世子东方鹏举亲陪,足见其楚王诚意。
席间,皇甫玄和张济世都听闻了个大概,眼前这个年轻男子竟然医术无双,连他们三人都束手无策的病症,这个年轻人却有法子,心中震惊又好奇,所谓医无止境,他们很想亲眼见证,楚王的绝症如何在这个年轻人手上得到救治!
“今日感谢诸位神医齐聚楚州,我替家父满饮此杯,聊表感谢之意。”东方鹏举说完,一口饮尽杯中酒,继续笑道:“为了助兴,鹏举特意请了楚州红楼的名角儿给大家献曲。”
屏风后面,一个倩影端坐,怀抱琵琶,手指轻弹,琴弦悠扬而起。
“樱桃落尽春归去,蝶翻金粉双飞。子规啼月小楼西,玉钩罗幕,惆怅暮烟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