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一上来就锁住衣领,差点儿挨了巴掌,这里还是自己家里头,这是哪门子的道理,李庆斋肺都要气炸了。
“岂有此理,你……你……你!”
李庆斋伸手指着金不焕,胸膛起伏,一连吐出三个“你”,却不知如何开骂。
“好你个金不焕,一个下人也敢对我动手,气死我啦……”
金不焕连忙道:“岳父大人息怒,下人不懂事,胆敢冲撞您,回头小婿一定好好管教。”
李庆斋怒问:“回头?我想知道,回头你要如何管教那厮?”
李庆斋不想要回头,他想当面看着那个敢锁住他衣领,还要出手扇他耳光的下人受到残酷的惩罚,以解他心头之气。
金不焕瞥见桌上那碗热腾腾的鸡蛋面,肚子不禁咕咕叫,他从早上啃食了点干粮,几个时辰过去,都快傍晚了,还没吃点东西呢,他很想吃面条了。
面对李庆斋的问话,金不焕舔了一下嘴唇,保持着神色恭敬,回答道:“回头我一定好好的口头管教。”
“什么?口头管教?你……你简直气煞我也!”
李庆斋气上加气,左右环顾,瞥见桌上放着的陶罐茶壶,奔过去抄起就往金不焕砸来。
金不焕缓缓抬手,稳稳的接住茶壶,走去拿了一个茶杯,倒了一杯七分满的茶水,淡然笑道:“天气热,岳父大人肝火旺,肝火伤脾胃,喝杯茶压一压!”
李庆斋气得跺脚,一把接过茶杯,反手又朝金不焕的面庞摔了出去。
金不焕这次没伸手接茶杯,而是横闪了三尺,让那茶杯和茶水尽数往后飞去。
李庆斋怒火攻心,甩出去的力道极大,恰逢门口跨进一人,登时被砸中额头,泼了一脸茶水,“哎哟”一声,抱头蹲了下去吼叫怒骂。
紧接着,又进来一名十八九岁的女子,衣着华贵,穿金戴玉,眉宇间与李庆斋有些神似。
女子进门,见丈夫抱头蹲在地上吼叫,地上是碎茶杯,顿时脸色一寒,道:“谁这么大胆,敢出手伤人,不要命了么!”
李庆斋见茶杯砸到了别人身上,顿时一惊,连忙奔过来,扶起地上的男子,歉疚道:“哎呀,女婿,都是岳父不好,失手伤了你。快,让岳父瞧瞧,伤着哪里没有?”
来人正是李庆斋的大女儿李萍儿及女婿西门东楼,被砸的人自然便是首先跨入客堂的西门东楼。
西门东楼以衣袖擦去脸色的茶水,站了起来,只见额头上鼓起一个大大的鼓包,宛若长了角。
听说是岳父大人失手,又感觉有人在堂中看着,西门东楼硬是忍着疼痛,挺起腰杆,挤出一抹笑容,道:“我没事,只是,岳父大人为何摔杯子动肝火?遇到麻烦事儿,可以找小婿帮忙呀!”
李萍儿定睛一看,堂中竟然立了个俊朗的青年男子,身姿均匀修长,潇洒倜傥,眼眸如星,对比身旁体态臃肿的丈夫,养眼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