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不焕好奇的转到少年背后,又见木筐背面雕刻了一株松树,树下有几株兰草。那松树的每一根松针,都雕刻得锋锐无比,使整棵松树充满了勃勃生机。那树下的几株兰草,亦是如此,金不焕将目光停留在整副雕刻画壁上,有种置身其中,有种很真实的感觉。
那少年眼见这个年轻公子转着圈围着自己打量,显然是个识货之人,得意道:“这些手艺活儿,都是小菜一碟,比这更复杂的活儿,我都能做出来。”
“哦?这些雕刻,是你亲手所为?”金不焕疑惑道。
少年大拇指一挑,傲然道:“那可不!我公输家的独门绝活,一脉单传。外人想学也学不来的。”
“公输家的独门绝活!”
金不焕来了兴趣,若这木筐上栩栩如生宛若有灵性一般的图案是眼前这个少年人亲手所雕刻的话,那么,这少年是个人才啊!
少年公输斗随金不焕进了金府,为了展示自己是那大将军级别的木匠,当着金不焕的面儿,拿出了他背上木筐中的木匠所用的专业工具,找了块普通木头,动作麻利的尺量斧劈,锯了很多个造型不一的小木块,在众人注视下,宛若变戏法的拼凑成一只欲展翅高飞的木鸟,随着少年转动那木鸟腹部的一根木棍,这只木鸟似是活了一般,竟然神奇的开始走动起来。
众人见此,无不称奇,此等神技,堪比妖邪之术了。
若非金不焕有着前世记忆的认知,也要误以为是神术了。实则,那木鸟腹部内设了转盘机关,一经转动,便可让木鸟的双脚左右轮流向前。这已经不是木匠绝活,而是机关之术了。
经过交谈,金不焕大概知道了来人的底细。
公输家族世代为木匠,一脉单传,其祖上出过机关大师,到了他这一代,早已经是默默无闻了,走到哪里都是一个木匠而已,无非是手艺比别人好一些,每干一天的活计,工钱要比普通木匠多上几十文罢了。
公输斗自那几乎是与世隔绝的的深山中走出,背着吃饭的家伙闯荡江湖,去了好多城镇,都见到了金字号招收木工,出于好奇,亦或是不甘于每天就挣那几十文工钱,他多方打探,终于搞清楚了这金字号背后东主,于是直奔清河而来。
一个木匠能将机关之术融入其中,技术活儿,该赏!
金不焕弱弱的问了一句:“你若是跟着我干,每个月想要多少月钱?”
公输斗伸出了一只手,五根手指头,道:“五十贯!”
闻言,金不焕身后的一名亲卫怒骂道:“什么?五十贯,你小子充其量就是个木匠,咱们清河最好的木匠王斧头一天也就一百一十文,月钱也就三贯零三百文。你他娘的能抵得上十五个王斧头!真是笑话。”
金不焕罢了罢手,淡然笑道:“我给你凑个整数,月钱一百贯,以后,跟着我吧。”
“一百贯!”
身边的亲卫惊呼,自家主公还真是舍得,人家只要五十贯,他却给人家凑整数,整整翻了一倍,这是被施了妖法还是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