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娘喜极而泣,泪眼婆娑,与丈夫相拥,挽着丈夫的脖子,冰冷的唇粘在丈夫唇上,倾情的亲吻。
哑娘口不能言,此时此刻,她只有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对丈夫的爱,她只有用这种深情的方式感受丈夫的存在,紧紧黏着丈夫,深怕这是一场梦境。
草棚中,勉强能避风雪,金不焕拾了些干柴,生了一堆篝火。割了一只狼腿,来回翻转着在篝火上烧烤。
哑娘温情的依靠在丈夫身旁,一眨不眨的盯着心爱的男人。
经过交流,金不焕获悉,妻子在楚州收到不幸的消息后,心死神伤,骑着白虎一路西来。幸好在途中遇到李勋,得到李勋证实的消息后,哑娘仍然放心不下,坚持要西来看一眼才放心。
“傻凤娘,你真傻,你孤身一人,又不会武艺,一路上冰雪寒天的,途中凶险莫测,不说别的,光是今日遇到这些狼群,就万分凶险,足以丧命。你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为夫岂非要自责内疚一辈子。”
哑娘拾起一根棍子,在地上写道:“听到相公身死,凤娘心灰意冷,原本打算去太玄山取一抔黄土带回清河,寻一清静之地,了却此生,去地下陪伴夫君。在途中遇到了勋二哥,亲眼见了你写的书信,凤娘仍不放心,想亲眼见相公一面。”
金不焕有些责骂道:“我的傻凤娘,为夫知你心意,可你也不能如此冒险,记住了,下不为例。”
哑娘感受着丈夫的担忧与关怀,心中吃了蜜糖似也,顺着丈夫的意,点了点头。
篝火烧的噼啪作响,狼腿烤得滋滋冒油。
金不焕翻转了一个面,盯着妻子郑重道:“凤娘,答应我,以后无论我发生什么事,你不能有轻生的念头,更不能随我而去,假若真有那么一天,你不能去地下陪我,我可不欢迎你。”
“人生在世,世事无常,我只要你好好的活着。”
哑娘闻言,鼻子一酸,眼中登时涌出泪花,毅然决绝的摇头,在地上写道:“凤娘生是相公的人,死是相公的鬼,相公若离凤娘而去,凤娘绝不独活。”
金不焕叹息一声,轻轻将妻子搂入怀中,道:“傻凤娘,你真傻!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傻最傻的女人了。”
哑娘摇头,写道:“傻不傻凤娘不知道,凤娘只知道,凤娘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哑娘继续写道:“相公,我一路上都想好了,此生,无论生死,凤娘都要陪着你。你去哪里,凤娘就跟到哪里。要生,一起生,要死,凤娘也会陪着相公,无论去到何处,凤娘不要相公孤独面对,望相公也不要让凤娘孤独面对,好吗?”
感受着妻子对自己刻骨的爱,金不焕轻轻在妻子额上一吻,点了点头,道:“我金不焕无论去何处,都与凤娘同生共死。”
金不焕有些自责,一时的疏忽,差点铸成千古大错,妻子一路骑虎西来,已经报了一死之心,若非遇上李勋,只怕等自己从雪山剑派归来后,想见心爱的妻子,只有下到黄泉去了。
金不焕暗自庆幸,幸好苍天垂怜,假若妻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岂非要一生活在痛苦自责内疚当中。
刮了皮的狼腿烤的滋滋冒油,狼肉金黄,金不焕涂抹了些从驿站中随身带上的酱料,弥漫出浓浓的香味。
金不焕以剑锋削了一小块率先递到妻子唇边,道:“傻凤娘,你饿了两天两夜了,这荒野之中,只能将就吃点儿。来,尝尝为夫的手艺如何?”
凤娘张口将肉吃到口中,仔细咀嚼,而后点头,竖起大拇指,又指了指烤肉和丈夫的嘴巴,意思是味道很好,你也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