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麻烦了,莫叔。”郁寒烟讳莫如深地望向天居号客房,猜测着莫承岳口中所说的公子会是何人,与临正熟识的怕只有京中的人了,“稍后我回至幽宫,莫叔先去休息吧。”
“是,宫主小心,属下告退。”
郁寒烟在离天居号客房较远的长廊上驻足,示意莫承岳不用跟随,直到莫承岳远远离去,才敛气凝神,一抹淡紫色的残影淹没在暗夜中,如晚风轻拂,飘然而至。
天居号客房中封越和凤临正商量着打算在二十八当日将厉镇天围堵在远昭城中,厉镇天的实力他们不甚清楚,但王爷既然将他们两人捆在一起,可见厉镇天远比他们想象的厉害,“不败战神”之名又岂会浪得虚名。
“只要城门紧闭,不让厉镇天将消息传出去,等武林大会之后各门各派尽数散去,一切就自然平息了。”凤临正说得头头是道,江湖中人聚集,龙蛇混杂,奸细混迹其中也很难辨别,众人的注意力又全在冰魄之上,厉镇天想攻其不备,一举拿下远昭城,又与远昭城守将刘望里应外合,只怕江湖中有不少也是厉镇天的党羽,内忧外患,远昭城的处境堪忧,一旦远昭城失守,接连七城均是守无可守。
再者就是冰魄——盟主令的归属,现今的江湖各门各派如一盘散沙,谁也不服谁,然而冰魄重新奉主,各路势力集结,也是不可小觑的一股力量。
“世子爷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厉镇天久经沙场,你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要是那么容易,我还在这里跟你瞎折腾什么。”封越不遗余力的打击凤临正,远昭城外邺南国十万大军驻守,厉镇天凭借的就是一个契机,当年一战厉镇天惨淡收场,蛰伏十年之久,卷土重来,定是要血染远昭城。
“你这人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厉镇天可是我皇叔祖的手下败将。”凤临正不敢苟同,最坏的打算就是两军交战,兵戎相见,花祭夜奉皇上密旨领兵出征,八万大军明日便可穿越南晏城抵达远昭城。
“你……”封越还想说什么,桌上的烛影微微闪烁,人便已失去知觉,颓然倚靠在桌上。
凤临正戒备,还未来得及出手,一股强大的气劲扑面而来,散去了他所有的防备,且毫无招架之力。
郁寒烟已现身在他身后,优雅的落座,执起桌上的茶壶,清清沥沥的茶水溅落在杯中,轻柔的声音弥漫在整个房间:“我若出手,你连防备的机会都没有。”
凤临正转身看到郁寒烟悠然自在的模样,微微愣神,嘴角轻微的抽搐,虽然郁寒烟说的是事实,但也不要这么直白,凤临正内心充满了挫败感。
“怎么回事?”郁寒烟扫了一眼被她弄晕的人,猜测着多少种可能,唯独遗漏了他,这中间又发生了什么她没有预料的事,“封越怎么跟你在一块儿,你遇到凤瑾熠了。”
凤瑾熠?谁?凤临正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未反应过来,片刻的思索,才意识到郁寒烟说的是何人,“是皇叔祖的意思,一起对付厉镇天来着。”
郁寒烟抚额,一段时间未见,这人是傻了不成,怎么会连凤瑾熠都不知道,凤瑾熠不是他的皇叔祖嘛,当今圣上的皇叔,陌北国如此至高无上的存在,应该无人不知才对。
郁寒烟哪里会知道,自先皇驾崩后,凤瑾熠这个名字便无人敢唤了,将近十年未曾唤过的名字,又怎会被人铭记呢。
凤临正触目的是郁寒烟一脸的鄙夷和嫌弃,凤临正看到郁寒烟的反应闹心得很,这女人压根就不懂凤瑾熠三个字代表着什么。
“郁三小姐就是这么唤我皇叔祖的?”凤临正戏谑的说道。
“对啊。”郁寒烟一脸的理所当然。
“连我皇伯伯见了都得尊称皇叔的,这天下也只有你敢直呼其名了。”
郁寒烟斜昵了他一眼,凤临正这么说是没错,身为晚辈那当然得恭敬有礼,可跟她能一概而论么,她想凤瑾熠也不会喜欢自己称呼他王爷的,“那是你们皇家的事。”
凤临正听着整个人都不好了,说得这是什么话,好歹将来都是要成为他皇叔祖母的人,皇家的事跟你关系大了去了,都说出嫁从夫,这女人就没半点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