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奴一定会注意饮食，注意身体健康的。”程公公嘿嘿笑了两声，王爷还是第一次这么关心自己的身体，他听了之后整个人都高兴得能飞起来，这要是给他一根尾巴，他能把它甩到天上去。

然而雁王爷自然不会懂程公公的这些莫名其妙的小心思，他都不想拆穿这几日他都知道这人躲大岩石背面，漏出来的一截衣袖让屋里透出来的暖光照得正起眼呢。

“太医过来复诊了没有？”雁王爷开口，太医毕竟是皇宫御用的，宫中多少贵妃、娘娘，天天不是这个喊疼就是那个身子不好，太医院那十几个太医也不够忙。若不是雁王爷亲自去找的人，还真不一定哪个太医有空能来一趟。雁王爷不好得罪，今日又让人务必来王府一趟，逼得太医院的人个个手忙脚乱。

程公公连忙禀告：“来过了，说是小萌姑娘的病情好得很快，最后三日都要系上条带隔绝强光，再服用几日汤药便可痊愈了。王爷，太医说了，小萌姑娘能好得这么快多亏了王爷的悉心照料。”

雁王爷睨了程公公一眼，给个眼神便让他乖乖闭嘴了。

“还有三日你都看着点，常州那边出了点动乱，明晚便要出发，王府就交给你看着了。”雁王爷沉着一张脸，看起来情况不是很妙。说到正事程公公也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换上一本正经的神色，将雁王爷的嘱托都放到了心上。

听完了雁王爷的话，程公公脸都要垮到脖子去了，他家王爷可真是个大忙人啊，这三天两头的只有晚上能见个人影也就罢了，这下好了直接把人调到常州去了，这一去又不知道是几天。

“常州那边动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土匪起义民众跟着附和，共通一气，尤其针对朝廷命官。朝中也不是没有其他武官，外患让王爷去平定也就算了，怎么内忧也要王爷出马，这才回京不到半个月呢......”程公公没好气的嘀咕着，为自家王爷抱不平。

程公公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可皇命难为，如今的动乱虽只是边部的小地区，却足以让整个大梁国上上下下人心惶惶，不去处理的话久而久之只会更加猖獗，又恰好雁王爷征程归来，一个武将懂文又懂武，处理这种事情最合适了。所以，雁王爷就是皇帝心中的不二人选，饶是你刚刚获了军功回来又如何，皇帝开口你也必然是要去的。

“王爷怎么也不推一推？”程公公叹了口气，说是这么说，可他了解自家王爷，在这种事情上，他从不推脱。

“皇命难为，程全，你只需帮本王看好王府即可。”雁王爷又叮嘱了一句。

程公公眼中含着泪水，只得愤愤地点头答应。这汴京城也就剩王府这块净土，他怎么也得守好的。雁王爷出征的时间有时要好几年，他也是这样守着王府等着雁王爷归来的。

只要王爷好好的，他怎么样都无所谓。

程公公行礼的时候手上卷着的话本也跟着拿了上来，雁王爷不可忽视的目光落在话本子上，终于是看清了话本上的文字，脸却沉了下去。

王老爷家的姨太们？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书？雁王爷可记得此前收缴过不少商铺这类书籍，万万没想到自家府中就藏有。

程公公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抬头果然看见自家王爷沉着一张脸，一双眼睛充满了鄙夷地看着他，可把他一张老脸都要看红了。连忙收了话本藏背后去，仿佛这样还有一些回旋的余地。

这可是他好不容易寻来的，为了这话本子费了不少心思，程公公为了伺候楚小萌也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如今还要在这里接受他家王爷死亡的凝视。天爷哟，可要让他做的一切都有好报啊。王爷啊，您可不能辜负老奴一番心血啊。

原来他给楚小萌读的话本子就是这种，可真是志趣相投到一块去了。清心寡欲的雁王爷看见这种鲜艳的封面都觉得恶寒，自然不会理解这两人那不为人知的志趣的。

幸好雁王爷只是对此表示嫌弃和不解，并没有要收了话本子的意思，程公公谢天谢地，感谢他家王爷宽广的胸怀。

次日午后，雁王爷下了朝回到府中，让人打点好东西准备晚上出发，程公公和黄嬷嬷都忙着张罗去了，雁王爷回了自己的院子，一不小心路过卧房的时候恰好看见一直闭着的门大开着，门外守着的人也不在，这个时刻应该是换班了，正好没人守着，雁王爷犹豫了一下在门口停驻了一会，却听到里头传来的喃喃自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