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嬷嬷和颜欢小姐还在聊着楚小萌，倒是没想到没一会儿楚小萌留来了，而且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跟着雁王爷。

黄嬷嬷见到雁王爷愣了一下，她收到的消息是雁王爷最早明日回府，也没看到程全那个老头子，愣是没想到雁王爷和楚小萌一块来了，而且脸色不是很好看的样子。

这个脸色不好看不仅仅是指雁王爷的面色有些暗沉，黄嬷嬷一看便知道他一整夜都没有睡好，定是舟车劳顿一路赶回来的，另外便是雁王爷的心情似乎也不是很妙，莫名的让人感受到一股愠怒。

颜欢见到雁王爷也是一惊，有些不知所措，一直想要见的人，突然就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时之间让她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没由来的紧张感和兴奋感溢于胸口。

楚小萌倒是没有意识到因为他们的到来而紧张的气氛，她端端正正地朝颜欢小姐行了礼，有些歉意地说道：“颜欢小姐，不好意思耽误了这么久，这是黄嬷嬷一早给你准备的甜汤。”

颜欢的目光还在雁王爷的身上，并没有因为楚小萌的到来而转移，而与此同时，雁王爷的目光也在颜欢的身上，楚小萌的一句话不仅没有圆场，反而莫名的有些尴尬，楚小萌摸了摸鼻子朝两人看去，这两人的神情一看便知道有故事，楚小萌寻思着找个理由退场。

黄嬷嬷扯了扯楚小萌，让她站到她的边上来，雁王爷见状却朝楚小萌看去，目光轻飘飘地从黄嬷嬷的身上滑过，正欲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颜欢开口打破了沉寂。

“听闻雁王爷回京已有数日，不曾想雁王爷回京还有众多杂事缠身，竟然连颜欢一面都见不得。”颜欢启唇，好看的眼眸肉眼可见的红了一圈，这般的美人，只是皱着眉头便让人心疼不已。

楚小萌瞅瞅这个瞅瞅那个，见颜欢小姐的神情，不禁也觉得雁王爷实在是狠心，竟然忍心让这样的美人伤心。不过她觉得这个时候最好还是让自己尽量降低存在感，吃吃瓜，看看戏得了。

黄嬷嬷狠狠地瞪了楚小萌一眼，这是两吃瓜看戏都不让的意思了。

雁王爷这才从楚小萌的身上收回目光，清了清嗓子开口道：“黄嬷嬷，这丫头需要再****，连端东西都能端洒一地，手脚笨得很，允你带下去好好教教，午饭就免了。”

楚小萌一个天打雷劈，瞪大了双眼，本想跟雁王爷理论理论凭什么不让人吃饭，见到一边的颜欢姑娘便决定暂时不跟雁王爷计较，乖乖跟着黄嬷嬷出去了。

直到人儿走了，雁王爷的目光才落到颜欢的身上，才又说道：“本王以为有些话已经和颜欢姑娘说得足够清楚，本王不是你的归宿。”

听了这话，颜欢急了，带着哭腔说道：“岑哥哥，你与颜欢从小便认识，颜欢对你的心思也一早开诚布公，我不愿意听这些话，你知道，我从始至终爱的人便是你。”

颜欢说着，泪水竟然涌了出来。明明那么久没有见了，她有那么多那么多的话想要对他说，她那么想他，见了面，他却只想让她认清现实。

雁王爷叹了一口气，拿起勺子绊了绊那碗甜汤，让热气去得更快一些，直到他觉得这么吃不烫嘴了才推到颜欢那边，动作明明那么体贴，却说着最要命的话。

“颜欢，你也知道，有一个人比你爱我还要爱你。”他想告诉她，不是谁多爱一个人，就能如愿以偿，至少那个被爱的人不应该被这么捆绑。话虽然狠心，可是却在理，谁让先爱上的那个人那么义无反顾。

“可我只爱你啊......”颜欢似乎不太愿意雁王爷提起那个人，他们之间形成一个死结，最要命的是那个人和她一样陷得够深，而她自己也不愿意跳脱出来。

雁王爷的神情稍缓了一些，伸手揉了揉颜欢的脑袋，有些怅然地说道：“你看，即便他那么爱你，你不也一样不能接受他吗？颜欢，为什么不能放过你自己呢？五年前我不能答应你，五年后我也一样不能答应你，不仅仅是因为那个人，更是因为你想要的，我给不了。”

五年前，她第一次把自己的心意告诉他，她以为她能换来她想要的一切，却没想到完全和她的想法背道而驰。偏偏她又是个不愿意轻言放弃的人，喜欢一个人没有那么容易，放下一个人更难，她总以为只要她再坚持一些，只要他再多看看她就会喜欢她的。可没想到，那次之后，她想要见到他都难了。

“岑哥哥，这五年，你一直在躲我，为什么现在又肯见我了？”颜欢问道，这五年来，雁王爷征战沙场，偶尔回朝却也是匆匆离开，她一个人在京城里，因为他打了胜战归来而庆幸，又因为他再次启程远赴边疆而担忧，期间的苦楚只怕只有自己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