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全在王府待着这么多年，看着雁王爷长大成人，也知道这么多年来雁王爷经历了多少磨难。他和黄嬷嬷的心思是一样的，雁王爷是他们唯一的底线，所以任何事情任何人和雁王爷比起来，便只有一个选择。

黄嬷嬷只是看着程全，没有逼着他回答，因为她相信怎么做程全心里是有数的，她把话跟他挑明，也只是不想他被蒙在鼓里。

两人沉默的对望了一会儿，程全叹了口气，想到了什么，便又问道：“雁王爷这一趟去常州真是一点预兆都没有，连我都没有带上。”

以往雁王爷去哪儿就算不会带上他，也绝对会跟他和黄嬷嬷说一声，这一次实在走得匆忙，带的人也不多，小六都没有带上，所以不得不让程全担忧了。

黄嬷嬷自然也有考虑到这些，“据说是常州的水患有了进展，雁王爷接了消息便匆匆的去了，派了小六回来给我们送消息。”

虽然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不能理解，可是专门派了小六回来送消息，就有一点刻意在支开小六的意思，那就不得不让黄嬷嬷怀疑雁王爷是有意避开他们了。

程全听完眉头一皱，心中想着什么便开口说了，“这常州的水患不是控制住了吗？本公公上次跟雁王爷去的时候已经到了收尾的时候了，还要什么进展？而且至于雁王爷在那常州潮湿的地方待了十几天吗？”

上一次他跟雁王爷去常州便是做收尾工作的，水患被控制住了，堤坝防洪也做得坚固，便是再来一场那样的大雨也不怕水患。常州那边的地方官也有了应付的经验，确实不需要雁王爷前去了。

程全的疑问也正是黄嬷嬷顾虑的地方，雁王爷的处事能力他们倒是不怕，可是没有必要瞒着他们两个老人，既然刻意这么做了，那就不得不让人担心。

“王爷若是不想让咱们知道，那也就罢了。你先说说，楚小萌那丫头，你打算怎么做？”黄嬷嬷自然有一些想法，可也得跟程全商量一下，也让他长长记性。

一说到楚小萌，程全的脸色就很为难。这也是难得黄嬷嬷愿意跟他商量一下，换作平时，黄嬷嬷直截了当将人处置了，到底是想让程全把人看得更清一些。

可是程全就是打心里的不愿意相信楚小萌会是萧易之那边的人，更不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会出错。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本公公想给她一个机会......”

话没说完就遭到黄嬷嬷一个狠厉的白眼，黄嬷嬷差点就走人不搭理他了。

这老头子分明偏袒着楚小萌，亏原来她还觉得这老头怎么着眼神不好脑子也该好着，愣是没想到脑子也不太好了。

“黄嬷嬷，本公公想最后试探一次，如果她真的是萧易之的人，那便不必多说全凭黄嬷嬷处置，本公公管你一年的柴火。”程全到底是心里有些疼着楚小萌，想给她最后一个机会，便是他真的看错了人，之后再处置也不迟。

黄嬷嬷凝神，有些惊讶于程全的牺牲，这老头子还真是豁出去了，往日里要他管一管厨房的柴火，那是怎么也不愿意的，只嫌弃着那是女人待的地方，就为了一个楚小萌能做的这个地步，黄嬷嬷真觉得挺罕见的啊。

“行，那便这么说好了。不过，本嬷嬷想知道，你打算怎么试探？”黄嬷嬷好奇地问道，程全这老头子鬼点子多，大多数都是损招，但是又很好用，她还挺好奇程公公打算怎么试探楚小萌的。

程公公咪咪眼，那双发着精光的眼睛让人想到狡猾的老狐狸。用他混迹了这么多年的事迹上来看，确实没有对不起老狐狸这个称号。

......

楚小萌没有想到，她这病了十几天的功夫，她让府里的木匠制作的小秋千早早就做好了，只不过送来的时候楚小萌还卧病在床，丹青也想不起这点小事，等楚小萌终于养好额精气神，到院子里去踱步的时候，一眼就被小秋千迷住了。

十分惊喜地这儿摸摸那儿摸摸，这木是好木，做工也是十分精致。有好几处，楚小萌画纸里面不够合理的也被做来了调整，连接处也用了巧思更坚固了，画纸里画的摇椅是没有扶手的，便是勉强画了张看得过去的椅子也没有这么精细的雕刻，从做工再到巧思，够楚小萌惊艳的了。

事实上，谁见了这小秋千都忍不住上手摸摸，也是因为实在稀罕，从未见过。但也没人敢坐上去，先不说会不会危险，丹青那双眼睛就盯得够狠的。小丫头平日里唯唯诺诺很好说话，但凡涉及到楚小萌，那是半点也不肯退让的。